“我說是,便是。”
這句話,在赤風營的操練營地的四周久久的回蕩着,那話音中不容質疑的語氣夾雜着一縷直沖雲霄的孤傲威嚴。
赤風營的近六百餘人,皆是愣了許久,仿佛沒有想到一個書生儒雅模樣的顧恒生會這麼威嚴肅穆。
“你說是便是,你以為自己是誰啊!”不一會兒,人群中爆發出了一聲質疑,将寂靜的氣氛瞬間擊破了。
緊接着,嘈雜議論的憤怒聲也是頓時響起:“小娃娃,到一邊兒玩去,你知不知道赤風營是什麼地方,竟然敢在這兒放肆,不想活了。”
“就是,一個十來二十歲細皮嫩肉的小屁孩兒,竟然說是俺們的校尉,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一陣陣的呵斥聲從人群中傳出,直入顧恒生的耳中。
對此,顧恒生根本就不以為然,而是用一雙沉寂了千年的淡漠眼神掃視着衆人,淡然自若。
等到衆人的怒斥喝道慢慢的消散了大半,顧恒生才緩緩張開薄唇,開口道:“從今天起,我,顧雲,就是你們赤風營的校尉。你們,聽到了嗎?”
嘩——
衆人的怒罵聲霎時間戛然而止,面面相觑的不知所措。
良久後,不知是誰傳來了一句弱弱的聲音:“看着小孩兒的陣勢,不會真是咱們赤風營新來的校尉吧?”
聞言,衆人不由得打了個激靈。而虎背熊腰的大漢忍不住瞟了一眼顧恒生,則是立即對身邊的一個高瘦将士說道:“去軍營打探打探消息,快去快回。”
于是,一個赤風營的将士趕忙的撒腿朝着任齊峰的營帳跑去。
六百餘人和顧恒生對視着,那嘈雜不停的議論聲又是接連響了起來,看起來極為的熱鬧。
隻是片刻,去打探消息的士卒便氣喘籲籲的跑了回來,然後回到虎背熊腰的大漢旁邊,極為凝重的回答道:“老大,将軍說,他今後一段時間真是咱們赤風營的校尉了。”
轟!
士卒的話瞬間席卷了整個操練場地,所有人都木納了一般的瞪着雙眼,不知所措。
“開什麼玩笑,讓一個小孩兒來坐鎮咱們赤風營,這絕對不行,太扯淡了。這事要是被其它軍營的兄弟們知道了,咱們赤風營可就成笑話了,太丢臉了。”
“俺看這小孩兒就是個讀書的,身上沒有半點兒玄氣波動,俨然就是個普通人,怎麼帶領咱們赤風營,将軍這不是拿咱們開玩笑嘛。”
“老大,要不你去和将軍說道說道,咱們赤風營不需要校尉。”
一瞬間,衆人都竭力的抵抗着,直接将顧恒生視為了眼中釘肉中刺。
虎背熊腰的大漢名叫劉淩武,乃是赤風營衆人公認的最強者,玄氣修為抵達人玄境後期了。他也是極為的撼武,在戰場上從不畏死。
隻是劉淩武頭腦簡單,一根筋的貨,不然任齊峰肯定提拔他為赤風營的校尉了。
“喂!你聽到俺們兄弟說的話了吧!你從哪兒來就回哪兒去吧!咱們赤風營不需要校尉。”劉淩武瞪着如燈的雙眸,粗犷的對着顧恒生吼道。
顧恒生輕捋了下垂落在眼眉處的幾根發絲,然後緩緩地擡起了深邃如淵的雙瞳,薄唇一張的淡漠說道:“列隊。”
無人回應,場面依舊嘈雜不堪。
“列隊!”
這一次,顧恒生的話語中夾雜了一抹來自靈魂深處的威壓感,那濃濃的淩雲天下之勢直湧而起,仿佛穿破了雲霄大地。
轟隆隆……
劉淩武等赤風營六百餘人,皆是呼吸一窒的感到自己差點兒要匍匐跪下了,那種深切的死亡感更是撲面而來,讓所有人都止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