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仙子李秋柔,芳華清冷而立于衆人之前,一襲拖曳白裙仿佛與茫茫雲霧相映襯,若谪仙降世,隻可遠觀。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亦不能形容她的驚世容顔和孤雪氣質。
自從一年前起,白衣仙子之名,便瞬間傳遍了百國四方,令無數人都隻能夠仰望而傾慕,卻不能夠有半分亵渎之意。
李秋柔的目光從衆人掃過,也是瞟到了顧恒生的身上。隻是,她的目光并未在顧恒生的身上停下來,因為她并不知顧恒生就在眼前。
而且,在她的記憶中,顧恒生一直都是身着白色長衫,從未穿過黑色的衣袍。
因此,李秋柔的孤雪般的眼神,根本沒有在顧恒生的身上停留住,而是注視向了虛空中盤坐着的劍尊獨孤殇。
“劍尊。”李秋柔雙手微微一擡,以作禮數,輕喚了一聲。
她……能開口了,能夠講話了。
她的聲音,很孤冷,如漫天飛雪般浸透了心魂。
石桌旁邊靜坐着的顧恒生,一直盯着白衣長裙的李秋柔,眸中閃爍着點點星光,承載了他無盡的思緒。
“你有何事?”獨孤殇雖未見過李秋柔,但是他知曉李秋柔乃是顧恒生的妻子,所以他并未因為李秋柔的無禮之處而動怒,客氣問道。
“昔年劍尊曾與我夫君相識相交,乃是好友。以劍尊通天的本事,可知曉我夫君如今在何處嗎?”
李秋柔從天風國出發,不遠萬裡的朝着北方而行,隻是為了在那一片雪域有驚鴻劍的存在。
可是,當她途經峰福國時,聽聞劍尊在此,她便延緩了自己的步伐,想要過來詢問劍尊一番,看看以劍尊的本事,是否知曉顧恒生的下落。
山巅之上的數千人,乃至山腰和山腳下的無數人,望着李秋柔的芳華倩影時,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緊住了雙拳。
因為……剛剛李秋柔口中的夫君,正是那一位!
那一位已經成為了百國之地的禁忌存在,不能夠直呼其姓名,不然的話,乃是對其極為的不尊重。隻有在沒人的時候,世人才敢自言自語的嘀咕一聲“天羽侯,顧恒生”。
石桌旁靜坐着的顧恒生,聽着李秋柔的一言一語,隐藏在黑色衣袍下的雙手忍不住顫了顫,漠然的雙眸中閃過一絲柔色。
夫君……
還是第一次聽到她的輕喚,隻是,現在的自己卻不能夠擁她入懷。那樣,隻會是讓她和天風國陷入無盡的危險中。
顧恒生望着李秋柔的容顔,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邊,心底喃喃自語:“你的聲音,很美,和你一樣……美。”
終究,顧恒生慢慢的恢複了淡漠的神色,将内心深處的思緒隐藏了下來,把李秋柔的這一道倩影刻在了靈魂中。
“自從天墟之戰以來,我便不曾見過他。”獨孤殇不禁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顧恒生,沉聲回答道。
“若是劍尊察覺到了我夫君的下落,還請告知,我在此先行多謝了。”
李秋柔肌膚勝雪,雙目如一泓清水的凝視着獨孤殇,似水如歌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