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恒生低頭看着手裡的東西:“師尊,這是何物?”
顧恒生手中的東西是一顆淡黃色的琥珀,不知存世多少年了。
“屬于他的東西。”
墨依白回眸過去,輕語道。
“弟子明白了,一定轉交給柳帝。”
顧恒生沒有多問,将這顆琥珀收了起來。
随後,顧恒生準備閉關打坐,與蕭阡陌一戰消耗過大。盡快将體内的傷勢給修複了,才不會留下隐患。
另外就是,顧恒生打算好好琢磨一下自己的劍道境界,鞏固根基。
石室中,顧恒生将長恨劍放在身側,盤膝打坐。
顧恒生所走的永恒極緻的劍道,與北宮昕截然不同。這一條路,隻适合他顧恒生,并非适合他人。
正如北宮昕一樣,他不在乎這個天下,亦沒有所在乎的人,所以一劍蕩平了世界也沒有任何心理壓力。
顧恒生隻想守護住自己的師門長輩和親友,至于世人的生死,顧恒生已經看淡了。
“我走出來的道,便是永恒。”
顧恒生喃喃一語,頭上的銀絲輕輕舞動,顯得飄逸。
顧恒生堅定着自己心中所想,吞服了一顆丹藥,開始療傷。原本顧恒生還打算取得三帝契約的本源之法,借此尋覓到前行之路。而今,顧恒生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了,他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如今的大世已經有了新生的迹象,顧恒生在大世東州布下的法陣無人敢破壞,也沒有能力破壞。一縷縷精純的靈氣湧進了大世,給予了大世生機。
按照這樣的速度,百年的時間便可讓靈氣重新恢複。雲界山沒有繼續吞噬天地靈氣了,好像是達到了一個飽和的程度。
隻要有了這一縷縷精純靈氣的滋養,大世星域都會重新孕育出靈氣,煥發出光彩。
“終于迎來了新生,漫花遍野的風景真好啊!”
“這一切都是因為浮生帝君,要不是帝君出手,我等隻有等死了。”
“昔年帝戰之後,世人如此對待浮生帝君,我等慚愧啊!”
“帝君的心兇,非我等能比。”
舉世之間,傳遍了對顧恒生的稱贊之言。不過,這又有什麼用呢?
顧恒生若是不強,世人會高看一眼嗎?會如此敬畏嗎?
經曆過一次當年的悲痛,顧恒生乃至整個浮生墓都不會将世人的贊譽放在心上,甚至還有些作嘔。
當初浮生墓皿染星空,顧恒生拖着重傷之軀回到了大世。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向顧恒生道謝,更别提送上重禮了。而且,各方勢力還在謀劃着浮生墓的底蘊,想要逼迫顧恒生交出各種珍寶。
那時候,可有一個人為顧恒生說話?
那時候,顧恒生如履薄冰,隻要一步走錯将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有誰知道顧恒生當初的内心是何感受嗎?
心靈上的痛苦,遠比肉身要強烈一萬倍。
“真是讓人感到惡心。”
甚至還有人跑到了浮生墓的附近行禮道謝,表達各種敬意。最後,安初笙實在是忍不住了,一語傳遍諸天。
“我師尊行事,不需要世人稱贊,也不需要世人的謝意。趕緊滾蛋,不要在這裡惡心人了。”
安初笙可不怕得罪天下人,直接挑明了說道:“當年我浮生墓皿戰星空,最終隻剩下我師尊一人重傷歸來,得到的可不是世人的感謝,而是世人貪婪的嘴臉。”
“這……”
一提及此事,世間強者面頰一紅,沒有臉面待在浮生墓的附近了。
安初笙所說的事情都是事實,世人沒有辦法反駁。
一時間,舉世歡呼的場面漸漸的安靜了下來。衆生皆知,他們沒有資格去拜見浮生大帝,也沒有資格去歡呼道謝。
“你們隻需要記住一點,我師尊乃是當世大帝,爾等若有不敬,殺無赦!至于你們打的如意算盤,便好好的藏在心底吧!”
安初笙冷哼一聲,根本不給天下強者半分面子。
舉世嘩然,不敢出言斥責安初笙。毫不誇張的說,安初笙的背景乃是天底下最大的,誰也沒有辦法相提并論。
安初笙的師尊是浮生大帝,師祖是浮生墓主,頭上有幾位師兄和衆師伯和師姑。另外,看在浮生大帝的面子上,道主、佛祖、劍尊等人,皆要稱呼安初笙為一句師侄。
這樣的背景,誰敢招惹?
古族和帝族的族長看到了安初笙,都得出門三千裡迎接,誠惶誠恐。
所以,安初笙不管說了什麼話,世人都沒有膽子去争辯。更何況,安初笙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事實,不可争議。
“終于清靜了。”
不久後,浮生墓的四周沒有一個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