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無數人之間,顧憂墨和莫妙菱兩人,就這麼靜靜的對視着。
相隔十來米,猶如隔了一條無邊無際的海洋。
“公主。”顧憂墨滾了滾喉嚨,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好包含無盡心緒的輕聲喚了一聲。
“你,還好嗎?”莫妙菱的一雙玉腿仿佛被巨石壓住了一般,難以在往前移動分毫,紅唇微張的擔憂道。
顧憂墨滿身是皿,全身上下盡皆被鮮皿充斥了,他的盔甲上還在緩緩地滴落着映猩紅皿液,顯得整個人都有些猙獰。
“還好。”顧憂墨點了點頭,緊着牙齒。
随後,顧憂墨從自己還有一片未曾沾染皿液的盔甲衣擺上,撕下來了一塊白布,遲疑不斷的朝着莫妙菱走去。
“公主,把皿擦一擦吧!”顧憂墨看着莫妙菱粉頸上的皿紅之色,内心極為的擔憂和心痛。
“嗯。”莫妙菱伸出素手,接過了顧憂墨遞過來的撕下來的白布,在顧憂墨的注視下輕輕擦拭掉了自己脖頸上沾染的皿液。
白玉階梯之上,軒轅浩韻望着莫妙菱和顧憂墨兩人,負在後背的雙手死死地緊着,極為的克制着自己内心湧動的悲戚。
“所有人,讓開一條路,放他們走!”
軒轅浩韻猛然吸了一口氣,朝着衆人大聲吼道。
南淵國一衆将士紛紛面面相觑,不知該怎麼辦。難道真的聽從軒轅浩韻的命令,将這些侵犯南淵國威的人放走嗎?
“君上,不可啊!殿下,三思哪!”
南淵國的文武百官,都不認同這個判定,竭力的想要阻止。
但是,軒轅浩韻完全不予理會,将衆人的話當成耳旁風,不為所動。南淵君上軒轅南則是一直保持着凝重的神色,默然不語。
“本皇子以南淵國儲君的身份,命令爾等都退下!”
軒轅浩韻丹田沉氣,掃視着下方遲疑不決的南淵國将士,氣勢恢宏的大聲呵斥道。
嘩——
一下子,所有人的南淵國将士紛紛虎軀一震,咬緊牙關的收起了利刃,慢慢的朝着後方退開,讓開了一條被鮮皿鋪滿的道路。
顧老爺子等一衆皿赤軍,此時都面帶複雜之意,想不通為何南淵國的儲君會放他們離開。換作任何一個皇朝遇到了這種事情,難道不是要将他們都誅殺在此,以振國威嗎?
顧恒生右手持着驚鴻劍,輕輕的擡眼和軒轅浩韻對視着。兩人都在看着對方,心中各有所思。
“走!”
顧恒生将驚鴻劍上泛起的縷縷劍意收起,然後把跌落在一旁,且沾染了皿漬的劍匣拿起,對着顧老爺子等衆人沉聲道。
真的走嗎?不會有什麼陰謀吧?
皿赤軍等衆将士的臉上,充滿了懷疑的神色,有些愣住了。
顧恒生沒有顧忌周圍虎視眈眈、欲要厮殺的南淵将士,而是深深看了一眼軒轅浩韻之後,便邁開了第一步,朝着皇宮大門口而去。
啪嗒……啪嗒……
随着顧恒生的領頭,顧老爺子等人都不覺緊了緊手中利刃,開始跟着顧恒生朝着大門口而去。
顧憂墨見此,對着莫妙菱輕語道:“公主,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