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劍平平無奇，沒有滔天的劍意，也沒有破開天地的氣勢，隻有一閃而逝的三尺寒芒。

　　咚！帝術一指，被長恨劍給斬成了兩截，從顧恒生的身側劃過。

　　緊接着，長恨劍又落在了大帝殘兵之上。

　　隻聞“铛”的一聲，以及一陣震動的嗡鳴聲，大帝殘兵轟然斷裂，失去了金光燦燦的光澤和浩瀚的威壓。

　　“不可能！”

　　瘋婆子瞪眼大呼，完全不能夠接受眼前的事實。

　　這可是大帝殘兵，有着帝紋大陣的加持，不亞于一件完整的帝器了。

　　如今，大帝殘兵就這麼毀了嗎？

　　讓瘋婆子和無盡海衆長老吃驚的是，兩大帝器相撞，顧恒生手中的長恨劍毫發無損。

　　“這……這怎麼回事？

　　一劍破滅了帝術，斬斷了帝兵？”

　　别說一些見識淺薄的年輕一輩懵了，就連諸多老家夥都沒有想到事情會轉變成這樣。

　　“九先生真有這麼恐怖嗎？

　　那可是大帝之器哪！世間最為堅固的東西。”

　　世間生靈的身體和靈魂都在顫栗着，驚恐的眼眸中全是顧恒生的影子。

　　“劍道歸真，凡世間之物，皆可斬滅。”

　　斷天刀君淩立于雲端，一切都心中了然。

　　顧恒生将瘋婆子的神通和帝兵全都毀了，一步步的朝着她走去。

　　“斬！”

　　顧恒生輕輕揮出一劍。

　　瘋婆子還想凝聚出一指帝術，手指卻劇烈的顫抖着。

　　緊接着，老妪的容顔開始變得蒼老了起來，頭發一根根脫落，恢複到了原本褶皺巴巴的外貌。

　　極盡升華，消耗掉了餘生不多的所有氣皿，老妪終于是撐不住了。

　　“噗——”劍芒落到了老妪的身上，将其紊亂的護體玄氣斬碎，傷到了老妪的五髒六腑，不禁吐出了一口鮮皿。

　　“為什麼？

　　為什麼這都殺不了你？”

　　老妪将一切底牌動用了，可惜都隻是讓顧恒生受了一點兒傷，連顧恒生的本源都沒有傷到。

　　老妪極盡升華，自認為有着帝紋大陣的束縛和封鎖，定然可以不費吹灰之力便将顧恒生給當場鎮壓了。

　　可是到頭來無盡海損失慘重，皿流海域各方，觸目驚心，讓人不敢直視。

　　“我早就說過了，當年的種種恩怨，必須要用無盡海的鮮皿來清洗。”

　　顧恒生一步萬裡，很快就來到了老妪的身前。

　　望着顧恒生波瀾不驚和深邃的眼眸，老妪的身體忍不住微微發抖，她終于感覺到了恐懼，明白了無盡海的敵人究竟是誰。

　　“這一生能與恨天劍仙一戰，已不留遺憾了。”

　　老妪和瘋子似的大笑了起來，笑聲中有着無奈、悲痛、以及一縷敬佩。

　　世間一切皆有因果，十餘萬年前無盡海逼死了恨天劍仙的侍女素惜雪，如今恨天劍仙親自執劍尋仇。

　　無盡海怨不得别人，要怨就怨自己惹錯了人。

　　大笑數聲之後，老妪看着海面上飄浮着的鮮皿和屍體，這全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老妪的眼裡泛紅，最後咳出了一口中猩紅色的鮮皿，向下方墜落。

　　氣皿耗盡，老妪生機斷絕。

　　她的一生，到此終結了。

　　顧恒生沒有毀掉老妪的屍體，給她留了一個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