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8章拉攏淺井家
織田信長看着羽柴秀吉歡天喜地的模樣,不禁搖頭。
她想不明白,竹中重治為何不願來自己身邊,一定要跟着這跳脫的小猴子。
若是竹中重治願意直接輔佐自己,又何須迂回得這麼麻煩。
看了眼秀吉身邊的竹中重治,見她神色淡然望着自己,顯然知道這好處不容易拿。
織田信長微微一笑,問道。
“竹中重治,你對淺井家怎麼看?”
見主君問話,羽柴秀吉趕緊收斂笑容,看向竹中重治。她不是傻子,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
織田信長對已經失去利用價值的她多加照佛,是看在竹中重治獻策有功,讓她又有了新的價值。
今日之秀吉還未有機會施展自身的抱負,寄人籬下的她自己也想不通,竹中重治看重自己什麼。
竹中重治對緊張的秀吉笑了笑,她願意跟着羽柴秀吉,是從此人身上看到了熱情與真摯。
被安藤守就出賣過的竹中重治,對于織田信長功利的嘴臉,本能得感到厭惡。
這位主君是徹頭徹尾的功利主義者,竹中重治不願再被這種人利用,然後在失去價值後再遭抛棄。
她選擇羽柴秀吉,其一是秀吉真誠相待,其二是因為自己憋得一肚子氣。
竹中重治自诩才智出衆,美濃皆稱今孔明。
但她一出道就跌了個大跟頭,替安藤守就出謀劃策,卻被對方出賣,淪為美濃武家之笑柄。
她心灰意冷來到尾張,又被織田信長随意打發到羽柴秀吉身邊。
竹中重治看到了羽柴秀吉身上的閃光點,她要幫這個誰都看不起的平民,成就一番大事業。
當初織田信長對她愛理不理,她現在也不會觍着臉回去輔佐這位乖戾的主君。
她耐心當着羽柴秀吉的軍師,誓要讓所有人看清,她竹中重治的能耐!
聽到織田信長提及淺井家,竹中重治一愣。
她原以為織田信長煩惱的是幕府,要貫徹她以前提出的養寇自重之策。
沒想到,織田信長對幕府動向似乎并不在意,反而關心起北近江的淺井家。
竹中重治謹慎道。
“大殿希望我怎麼看?”
織田信長為了搶奪南近江之地,對淺井長政使了不少壞。竹中重治随軍參戰,自然看的是清清楚楚。
如今織田信長問起淺井家,竹中重治總要明白她心中有何圖謀,才好對答。
織田信長對一旁的丹羽長秀撇撇嘴,說道。
“米五娘說我苛待姻親,以後會衆叛親離,遲早不得好死。”
丹羽長秀苦笑。
織田信長性子乖戾,曆來是睚眦必報。她隻是說了幾句不好聽的,就惹得織田信長不爽,抓住機會死命得埋汰她。
丹羽長秀還未解釋,羽柴秀吉已經果斷說道。
“不可能!大殿您一定是誤會了丹羽前輩!
我秀吉用性命擔保,前輩對您忠心耿耿,絕對不會是這個意思。”
看到半截沖出來為自己辯解的秀吉,丹羽長秀心頭一暖。
織田信長瞄了秀吉一眼,哼道。
“就你話多!”
竹中重治微微一笑。
羽柴秀吉出身低微,但為人聰明,懂得做人。許多時候,明明知道她這人不簡單,卻總是不自覺被她的熱忱和關懷打動。
即便是蜂須賀政勝那個不情願被秀吉連累的于力,最後也被秀吉哄得眉開眼笑,甘願聽令。
這就是羽柴秀吉的本事。
一個人再厲害,也有極限。但如果你有辦法有魅力讓别人甘願為你驅使,為你去死,那真是可怕的才能。
羽柴秀吉就是這麼一個有才能的人,很少有人會打心底裡讨厭她,因為她實在是太會做人了。
這就是竹中重治察覺到羽柴秀吉身上的閃光點,她有天賦成為極具個人魅力的領導者。
丹羽長秀是織田信長最親信的部下之一,又是羽柴秀吉擔當奉行時候的老上司。
見丹羽長秀被織田信長責難,羽柴秀吉第一時間跳出來為老上司辯解,這是非常加好感的行為。
也是她看透了織田信長與丹羽長秀的關系,兩人必然不會出現嚴重的分歧,這才不怕自己被牽連。
人情世故敏銳到羽柴秀吉這份上,自然是朋友多多,敵人少少。
丹羽長秀一臉笑容,說道。
“秀吉,大殿隻是開玩笑,你不要這麼較真。”
嘴上責備羽柴秀吉多事,但丹羽長秀心裡卻很受用。
織田信長成就兩百萬石大大名,家臣們看到她無不戰戰兢兢,唯恐說錯話。
即便知道織田信長愛開玩笑,但面對這個性子乖戾的主君,也沒人敢随意試探她的底線。
羽柴秀吉第一時間的反應是為丹羽長秀說話,很讓人感動。這個老部下,有心了。
織田信長瞅了兩人一眼,不爽得扭扭脖子,說道。
“這家夥懂個p,竹中重治你來說。米五娘為淺井家說話,是不是多管閑事?”
竹中重治眯着眼思考。
織田信長若是沒有被丹羽長秀的進言打動,也就不會把自己召來問策。
她必然是覺得丹羽長秀說的有理,但又一時想不到與淺井家改善關系的對策,這才想到了自己。
竹中重治想明白其中關節,回答道。
“淺井家乃是北近江強藩,又是織田家姻親,是大殿可以信賴的自己人。
織田家剛才入主南近江,踏足近幾政局。能有一個信得過的姻親盟友相助,當然是好事。”
織田信長看似不在意得玩弄手指,淡淡說道。
“但我拿下南近江之地,與淺井長政鬧得有些不愉快。這時候去拉攏淺井家,淺井長政能明白我的好意嗎?”
竹中重治笑道。
“這就要看,淺井家在意什麼,大殿又能幫上什麼了。”
織田信長目中精光一閃,正眼打量起兇有成竹的竹中重治。
“我倒是好奇,淺井長政有什麼麻煩,我可以幫上忙?”
竹中重治肅然道。
“大殿,我研究過淺井家與六角家這幾年的糾紛,發現淺井家内部的隐患不小。
六角定賴在世之時,開疆拓土,淺井家被迫臣服,在北近江隻餘下三郡之地,苟延殘喘。
六角義賢繼位之後,急于求成,想要一戰吞并北近江。她派人伏擊幕府調解南北近江糾紛的使節,刻意制造攻擊北近江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