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河,夜色中,一道黑影在路上疾馳,引擎轟鳴,迅如閃電。
車上一名四十餘歲的中年人臉色凝重,手機仍在副駕駛上,還未曾關閉。
“到底是哪位客卿,居然會出現在此!”張忠浩心中疑惑着,如今華夏風雨來襲,每一位執劍使都人人自危,甚至有執劍使已經隕了性命,在這個時候,居然會有客卿出現在炎河?
要知道,護國府的客卿,每一位都可是先天。
有哪位先天敢在這個時候動手?難道就不怕遼邊之地的十五大宗師嗎?
時間流逝,當張忠浩到達目的地時,一眼便看到那停靠在路邊上的車,還有那一片狼藉的麥田,劍痕,以及鮮皿……
“嘶!”
張忠浩倒吸一口冷氣,隻覺得肺腑涼徹。
他立即下車,小心翼翼的向那輛車走去,靠近車後,車窗緩緩下降,露出一張極為陌生的臉。
“敢問,你是……”張忠浩看到那張年輕的有些過分的臉不由微微一怔,猶豫問道。
“你是護國府的執劍使?”秦軒早已換好衣物,靜靜的望着張忠浩。
“沒錯。”張忠浩點頭,餘光掃過車内,躊躇着問道:“不知道,命我來的客卿在哪?”
秦軒淡淡笑道:“我就是。”
什麼?
張忠浩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慢了幾個節拍後,這才慌張道:“執劍使張忠浩拜見客卿前輩。”
他心中有些震驚,車内的青年未免也太年輕了吧?還是說,對方是修煉了某種返老還童的秘術?實際上是一個年過百歲的老怪物?
秦軒眸光如水,緩緩開口:“我叫你來,是有一份大禮需要你代為去送,可否?”
張忠浩連忙道:“聽從客卿的吩咐。”
送禮?
張忠浩心中暗松了一口氣,眉頭也有些微微皺起。
此刻華夏危難,這位護國府的客卿不力助華夏也就罷了,怎麼還讓他一個執劍使做這樣的小事?
張忠浩搖頭,沒辦法,誰讓對方是先天客卿,就算是讓他來專門送一杯水,他也不敢違抗。
張忠浩表情細微的變化秦軒盡入眼中,卻也沒有絲毫在意。
“東西在車後,送往遼邊之地的各大海外強者。”秦軒悠然一笑,将車窗緩緩關閉,“來而不往非禮也,海外既然送我這樣一份大禮,此禮,當還!”
張忠浩聽的有些糊塗,但車卻已經緩緩啟動,開始離開。
他目送秦軒所坐的車消失後,這才看向之前秦軒所說的禮。
霎那間,張忠浩呆住了,他的眼眸開始**,臉色在這月色下開始慢慢變白。
十二顆人頭,三顆一行,足足有四排,在這公路上齊整的擺放着。
有些人頭上,眼睛瞪得死死的,如同死不瞑目,甚至鮮皿還不曾完全幹涸。
“這……這……”
張忠浩身軀**,身為宗師,護國府的執劍使,他卻不留神,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這十二顆人頭,每一個,他都相識,都是那些侵入華夏的海外強者,護國府内皆有資料。
那位客卿……殺了十二位宗師級強者?
我的天!
張忠浩感覺自己的心髒内萬馬奔騰,手腳冰冷。
足足十多分鐘後,他才回過神來,轉頭對秦軒之前離去的方向,深深一拜。
“此禮,張忠浩必定送到!”
他一字一頓,铿锵開口。
……
第二天清晨,夜色逐漸褪去,露出驕陽。
對于普通人而言,依舊是庸碌麻木的一天,人潮擁擠,來來往往在都市之中穿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