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土天地中,秦軒淡淡的望着那一道裂痕。
四戰皆勝,但其心,亦如止水。
不曾有喜傲,也不曾有輕視。
王土,終究超越八大神族,王域,乃至于仙界太弱。
同境内,他可一劍斬百人,但不代表,他便是這一境界的極限。
在秦軒的目光中,一縷細微的琴音緩緩響起,從那裂痕之中,一名男子靜靜盤坐,膝上撫琴。
那一雙眸子,未曾望向秦軒,也未曾望向這一片天地。
他在撩撥琴弦,不見神力,也不見大道神則,直至那裂痕緩緩愈合。
秦軒望着此人,黑瞳内,終于有了一絲變化。
從此人的身上,他竟然察覺不到半點氣息,仿佛此人,與整片天地融為一體,不分彼此。
那席上琴,線如冰絲,身有兇王紋。
忽然,青年微微擡眸,一雙銀色的瞳孔,純潔無瑕,透漏着一抹冷漠,高傲。
仿佛這世間萬物如塵埃,不入其眸,不染其瞳。
“蠻夷,不可讓王土蒙羞!”青年開口了,“你或許不知我,但你注定不可與我匹敵!”
“認輸吧,可留一分顔面,可護得道心通達。”
青年的話語清冷,不帶半點煙塵氣,就如那九霄之上的神明,高高在上,俯瞰着衆生。
不曾有嘲諷,也不曾有譏笑,便是那般高高在上,坐觀紅塵滾滾,寸心如止水,不動半分。
秦軒淡淡的看了一眼這青年,“未戰便認輸,你會麼?”
青年目光平靜,“不會!”
“那你何以認得,我便會?”秦軒負手,目光悠然。
“自取其辱,愚蠢罷了!”青年回應着,“那便戰吧!”
他盤膝騰空,雙手在琴上,收回了目光,再也不看向秦軒一眼。
仿佛秦軒之身,根本不值得他再三的目光,哪怕是手中琴弦一寸,都要遠勝那白衣之身。
然而十重羅天之中,諸多巨頭,在這一刻,卻是勃然色變。
曾有巨頭,拍桌而起,喝問誰在匹敵,但當看到這一道身影時,其臉色,在極具變化。
“是他!”第一重羅天内,那位身份非凡的老者,眼眸也有了些許的凝重。
一旁,諸多巨頭,同樣滿面震驚。
“他上一次出世,應該是百年前了吧?”
有巨頭開口,滿是驚歎道。
“一共出世三次,縱橫十重羅天,至尊之徒,無敵道大乘者!”又是一位巨頭開口,滿是駭然。
十重羅天,每一重羅天,皆是天地相隔,然而此刻,在這争名戰中,卻有一人,為這十重羅天衆巨頭共識。
“至尊末徒,羅皇!”有巨頭開口,滿面震駭。
“三百年前,幼皇出世,第一世從第一重羅天請戰,入九大羅天,布下無敵擂,曆經三年七十六萬戰,未曾一敗,驚動無上,被至尊收入門外!”
“兩百年前,無上羅天,走出一人,入九重羅天,再布無敵擂,曆經八萬九千戰,未曾一敗,鑄靈境無敵!”
“百年前,此子再出,自诩至尊末徒,九大羅天内,與七百六十二位神帝動手,橫掃九大羅天,神王之下,鑄神王下無敵名。”
一位巨頭,望着天地投影,悚然開口。
這是一尊真正的無敵者,從出生至今,未曾一敗。
無上羅天内,第六靜水靜坐在花海中,忽然,她的眸中,泛起了一抹淡淡的涼意。
“放肆!”她吐出兩字,“誰允他入争名戰中!?”
那一雙平靜的眸子内,仿佛有一抹淡淡的怒意。
有人,打破了她的安排,而此人,更是她收的最後一位弟子。
第六靜水的腰間,驟然,有一尊神墜亮起。
“至尊,要将其捉回下罰麼?”九兇之一在開口,這是一尊兇獸,身如猿,渾身朱紅,背臂金毛,一雙獠牙若将萬物撕裂,煞氣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