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我原本還覺得你拿不出什麼像樣的主意呢!”
女野蠻人毫不掩飾自己驚訝的表情,她大大咧咧地雙臂展開身靠座椅,還很不淑女地叉開雙腿放松着自己:“我本來是打算看着埃莉諾的面子答應你的邀請的!”
“阿莎!”埃莉諾抱怨地示意她坐好:“我們還沒有談完,關于你的酬勞……”
“哦,哦,對,還有酬勞。”女野蠻人勉強坐正:“談談酬勞吧,亞倫,我們是老相識了,你可不能跟埃莉諾合夥欺負我!”
“阿莎!”牧師小姐忍不住又喊了一聲。
亞倫聞言笑了笑,很顯然,阿莎沒少在酬勞上吃過虧。
這其中原因很簡單。
具體來說,就是在冒險組隊中,冒險隊的成員主要分成兩種人。
第一種人是:我做我擅長的事情,剩下的交給你們。
第二種人是:你們做伱們擅長的事情,剩下的交給我。
前文說過的,為什麼戰士這個職業被稱為“屌絲戰”被認為是最下賤的職業,被所有人嫌棄,就是因為他們隻能夠當第一種人,功能性很差,而且很好被替代。
很不幸,野蠻人就屬于第一種人。
第二種人則受到冒險小隊的歡迎,典型就是強力施法者,如牧師小姐跟亞倫這種,還有法師、德魯伊、邪術師類似的強力施法者。
他們可以控制、可以輸出、可以偵查、可以守夜、可以加各種狀态和保護性法術,可以治療,甚至可以在任務失敗時提供逃生的辦法。
他們是最受歡迎的冒險者成員。
稍弱一些的施法者、如聖武士、遊俠、吟遊詩人這些,功能性稍弱,他們可以勝任一部分職責但沒辦法勝任全部的職責,他們也受到歡迎。
舉個例子。
如果用亞倫前世的體育競技來類比,那麼第一種人就是籃球中的詹姆斯、維斯布魯克,足球中的晚年C羅,他們隻做自己擅長的事情,把剩下的事情都扔給了隊友。
詹姆斯和維斯布魯克在球隊中就是長時間持球大核的打法,他們總是拿着球,剩下的隊友負責跑位準備接球投,或者為他們拉開空間看他們單打,一星四射。
晚年離開皇馬後的C羅也幾乎如此,由于身體的退化,他逐漸放棄了除進球以外的所有消耗,将注意力和體力全部集中在進球上,衰老的他數據看起來還不錯,可實際上嘛……
第二種人就是籃球中的喬丹科比庫裡,足球中早年C羅和巅峰梅西。
喬丹除了三分球能力隻是中流水準以外,他所有能力都是曆史最頂級,甚至有些能力如中投、突破、防守就沒有人能跟他比肩的,最多是有所接近而已。
但為了冠軍為了隊友,喬丹逐漸放棄了自己持球将一切包圓的打法,改打無球,将那些輕松球和簡單球交給隊友完成,自己來負責那些隊友做不到的攻堅球和困難球,最終成就籃球之神。
科比也是這樣做的,隻是科比的水平比起喬丹來說還是差距很大,巅峰科比的水平别說前三連巅峰喬丹了,比後三連喬丹都略有差距,因而得了個外号“鐵王”。
同理,32歲前的C羅同樣是這種光芒四射的球員,他可以突破可以搶點可以邊路突擊可以中路拿球,全攻全守能組織,幾乎無所不能。
人們當然喜歡自己待在自己的舒适區,做自己的擅長的,把不擅長的麻煩的事情交給别人。
可第二種人也不是傻瓜。
因此,當冒險者組隊時約定俗成,戰利品分潤永遠都是第二種人享有更多分配比跟優先選擇權。
法師塔裡的法爺,神殿裡的牧師可都是要請、要給夠了許諾與報酬才會考慮加入的!
擁有第二種人的冒險隊,永遠比第一種冒險隊要更強大!
亞倫的目标也是成為第二種人,擁有混沌四神權能的他可能具備着整個國度最強大的功能性,他沒理由不背靠着四神權能做一番大事,如果手握四神權能還想着怎麼待在舒适區找幾個工具人隊友打“一星四射”,那他還不如回家賣甜甜圈去呢。
亞倫很快就跟阿莎與埃莉諾定下了3:4:3的分成,由于埃莉諾是牧師功能性很強,實力也是精英級要勝于亞倫,因此埃莉諾分成最高為4成,剩下傭金跟戰利品的6成由亞倫與阿莎平分。
這是個很公平,甚至讓阿莎占了不少便宜的分成,女野蠻人很爽快地答應了。
計劃制定完畢,亞倫示意姨媽梅莉拿酒來:“梅莉?把我那瓶杜松子酒拿來,我要慶祝這份契約!我的第一份契約!”
“來了!”梅莉姨媽其實已經躲在旁邊聽了很久了,她麻利地從腰間摸出鑰匙,打開酒櫃拿出一瓶杜松子酒。
“等等!”女野蠻人阿莎忽而搖手:“等等再喝!”
“怎麼了?”亞倫眉毛挑起,這女野蠻人還不滿意?
“你家廁所在哪裡?亞倫?”阿莎很不客氣地說道:“我要拉屎!”
梅莉:“…………”
埃莉諾:“…………”
亞倫:“…………右轉直走,盡頭左轉。”
“好咧!”女野蠻人起身就跑,把餐廳中的一把椅子撞得東倒西歪。
亞倫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臉。
“阿莎她,比較粗疏,她是北地蠻人,亞倫你不要介意。”埃莉諾見亞倫手捂着臉,以為他生氣了。
“她是你帶來的人,我怎麼會介意呢,我親愛的埃莉諾。”亞倫看着嬌俏可人的牧師小姐,恢複了微笑:“我擔心的隻是,她在關鍵時刻會不會聽指揮!”
“同伴之間應該互相體諒理解。”埃莉諾雙手放在膝蓋上,十分淑女地坐好,乖巧又明媚。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開始注重自己在亞倫面前的形象。
“同伴之間重要的是互相信賴。”亞倫靠在椅背上,認真地看着牧師小姐:“我相信你,埃莉諾,一直相信。”
“我也是。”牧師小姐同樣綻放着動人的微笑:“一直都,相信你!”
兩人相視一笑,隻覺得盛夏時節的燥熱好像也不那麼令人難受了。
“亞倫,你又要出去?”梅莉姨媽十分擔心地打斷了他們之間迸發出的一點火花:“為什麼,你的新兵訓練不是還沒結束麼?怎麼又要出去了?”
“這是我的工作,姨媽,就像洛泰爾要去養馬一樣,我也有我的活計要幹。”亞倫歎了口氣:“你說過的,姨媽,這是我的職責,我是子爵。”
“是,你是子爵,你有責任,洛泰爾有什麼臉面跟你比!”梅莉一提起自己的丈夫就特别不悅:“死沒良知的東西,整天就掙那麼點小錢還好意思要酒喝?從來不來幫幫忙,讓我使命幹,真要我死了,他估計才會流兩滴眼淚,沒死?幹活吧!”
抱怨完了,姨媽又再重複了一遍:“亞倫,真的非去不可麼?”
“非去不可。”亞倫點頭。
“……當初曼努埃爾跟姐姐也是這麼說的。”梅莉姨媽苦澀地搖頭:“一個兩個都這樣,姐姐當初還說,男人的歸宿就是戰場,她要做的就是祝福,如果他沒有回來,就拿着他的盾牌,把孩子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