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從者召喚
林間的小鳥降落在了隆起的草垛上,這裡不久前還是有人居住的郊區村莊,但在匈奴的大軍到來後,但凡活命的人都逃難了。雜草已經包圍了村落栅欄,長達3周時間沒有人接近這裡。
小鳥感覺到草垛開始晃動,這隻機靈的小家夥才意識到草垛下有人,趕緊拍拍翅膀飛走。
“我……這是……哪……”
身穿着與這個時代完全不同的服飾,鈴木友紀從草垛中爬了出來,全身無力,仿佛經曆了一場萬米長跑,别說站穩,他一開始連分清東南西北都做不到,看什麼都像是在旋轉。
躺在雜草中很長時間,鈴木友紀才從眩暈與疲憊中緩過來。他掏出手機,并沒有信号,電量也隻剩下一點點,他明明記得自己前往管制室前帶上的充滿電的手機。
時間顯示為23點08分,而鈴木友紀擡頭就能看到高挂在天空的太陽,萬裡無雲,是個好天氣。時間完全對不上。
從衣服的暗袋裡翻出定位儀器,在假設磁場不變化的前提下,他根據羅盤度數估計自己大緻在法國的位置。
記憶中的自己前一刻還在管制室跟随所長走到中央位置,接受所長的問詢,可随着頭痛後面的記憶就被他忘記了。
鈴木友紀在草垛旁轉了一圈,除了近在眼前的一個寂靜村落,周圍都是看起來更加不安全的森林,所謂的山路也不知道通往哪裡。他雖不覺得臨近正午不見炊煙的村落裡能找到當地人,可遠比跑到森林裡問野生動物靠譜。
“為什麼我會從迦勒底到法國?”回想着自己在迦勒底内的記憶,鈴木友紀怎麼想都沒頭緒。而村落裡除了灰塵和農具,看不到别的器物,偶爾踢開們找到陶罐,也都空空如也。
别說活人,連一點近期生活的迹象都沒有。鈴木友紀挨家挨戶地搜尋過去,等他走完半個村落,太陽正挂當中,到了現代人吃午飯的時間。
鈴木友紀隻找到了一個看起來相對幹淨的木桶和陶碟,他依靠自己模糊記得的打水方法,将水井旁的繩子綁着水桶,從村落唯一的水井裡打上一桶清水。
沒有貿然飲用井水,鈴木友紀用衣服夾層中攜帶的測試計讀取井水礦物含量,儀器很快得出了結論“優質地下水”。
如果鈴木友紀有迦勒底整套的測試儀器,完全可以用這桶井水,測試自己在哪一年的法國。以他的直覺,自己絕不是在21世紀的法國,看村落的樣式更像是在公元10世紀之前。
喝了兩大碗井水,鈴木友紀用冰涼的井水洗了一把臉,讓自己保持清醒,疲憊感再次從身上傳來。光有水還不夠,他還需要食物,懷裡藏着的壓縮餅幹隻能作為最後的選擇,吃那種東西隻能解決饑餓問題,沒法讓身體維持可戰鬥的狀态。
很不巧,鈴木友紀去管制室前并沒在身上藏營養食物,他隻當做去接受“審問”。
林中的鳥鳴聲此起彼伏,比之前更加熱鬧,察覺到不對勁時,鈴木友紀已經能聽到馬蹄聲。
快速将桶中剩下的水倒回水井内,連水桶也被他一并丢下去了。他用鞋靴踩亂自己的腳印,而後藏進一戶背光面的木屋。他将手中的碗碟放于木屋裡唯一的床下,自己縮在木窗旁觀察外面的變化。
他似乎過去經曆過這種訓練,身體搶在想明白流程前先行動,在他放緩呼吸觀察村落外時,隻過去了40秒時間。
他等了不到30秒時間,清楚聽到馬鳴聲,在看不到的位置正在發生交戰。
很快三名亞洲人樣貌的士兵從村口跑了進來,三個人中一個身上有傷,都持有馬刀,背負弓箭,身上有一套勉強齊全的皮甲。
他們還未跑到村落中央,村口就有數名騎馬的不同服飾士兵追進來。鈴木友紀能分辨出後面一批人是白人,雖是追擊者,武器裝備還不如之前三個亞洲皿統士兵。
一方騎馬,一方還帶着傷員,那三人還未來得及逃進村裡的木屋就被騎兵攔截包圍。鈴木友紀悄悄數了一遍,一共7名騎馬的白人騎兵。
其中一名亞洲皿統士兵舉起刀想反抗,立刻就被騎兵用矛刺穿兇口,倒在了地上。後續兩名士兵也揮舞着刀試圖做最後的掙紮。
兩方人都在吼叫着鈴木友紀無法分辨的語言,至少那幾個白人騎兵說的話與拉丁語沒有聯系。除了“羅馬”、“奧爾良”這兩個詞他分辨了出來。
“羅馬?奧爾良?”鈴木友紀不敢輕舉妄動,他僅靠白人騎兵們喊的幾個詞得不到有用信息,如果他現在走出去跟那七個騎馬的白人打招呼,肯定也會被賞賜一根矛,按在地上。
受傷的士兵搶先沖向了騎兵,隻揮刀砍了一下空氣,就被周圍的騎兵撞倒,踩在地上。哀嚎聲讓鈴木友紀聽得害怕,對死亡的恐懼即便是他也無法克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