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隐看着圖少,目光複雜,“那種精神折磨,很痛苦吧”。
圖少故作疑惑,“什麼精神折磨?”。
陸隐望向遠方巨大的相城,“我已經知道了,你每個月都要承受一次,誰弄的?”。
圖少表情難看,頭也不回離開,顯然不想多說。
陸隐接着道,“活下去吧,隻有活下去才有希望,你都堅持那麼多年了,也不在乎多堅持一段時間,或許,你會等到自己希望的”。
圖少陡然轉頭,目光赤紅,“活?你說的輕巧,你知道老子受了什麼折磨嗎?如果不是一個等字,死對老子來說是最大的解脫,老子不止一次想死,每個月,每天,每個時辰,甚至剛剛跟你說話的時候都想過去死,你根本不了解,你這個叛徒,你們都是叛徒…”。
他瘋了一般嘶喊。
陸隐面對圖少,沒有說話,任憑他瘋了一般喝罵,發洩,這些話他從未對禾叔說過,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唯獨對陸隐,因為陸隐,與那個人長得像,常年的精神折磨令他容易出現幻象,不管是誰,都一樣。
“那種痛苦深入骨髓,令我頭疼欲裂,還被廢了天賦,當年老子可是被稱為絕世天驕的,是夠資格成為第八英傑的…”。
“如果不是陸家,你們早就完了,為什麼要背叛,你們得到什麼?為什麼要折磨我?為什麼要廢我天賦…”。
…
陸隐就這麼靜靜聽着,聽着圖少發洩,聽着他隐藏心中多年的話。
足足過了小半個時辰,圖少終于才平複下來,再次躺下,望着陣基虛影,目光呆滞。
陸隐開口,“你一定會等到的”,說完,離去。
這句話不僅是對圖少說的,也是對舟棠那些人說的。
他現在不會跟他們相認,哪怕這些人絕對忠心陸家,他也不會說,當年陸家都被四方天平放逐,究竟什麼原因他沒搞清楚,就像永恒族發展紅背一樣,或許,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洩露自己的身份,連他們自己都掌控不了自己,圖少身為啟明家族少主,一樣不清楚萬知一竟然在這裡。
而萬知一也沒有與圖少交流,這讓陸隐确定,現在他們,絕對不能相認。
這種險,他不冒,唯有等待時機成熟,他才會召回這些人。
圖少沒有理睬,真能等到嗎?哪那麼容易?四方天平已經完全掌控了樹之星空,除非陸家完整歸來,否則,誰都無法打破這種格局。
數天後,一位新的半祖到來,接替流華半祖,清塵也終于可以離開。
機封半祖本來還希望離開這裡,卻沒能成功,依然要繼續守在折疊山脈。
清塵帶走的不止陸隐,還有流華半祖,以及一批人,正是當初那些與陸隐一起掉落新大陸的修煉者,除了舟棠那幾個星盟高手,其餘人都帶走了,還有不少在遺軍時間待足了的修煉者,至于從新大陸救出的那上千萬人,卻沒有帶走,那些人暫時不能離開,盡管他們非常想離開。
陸隐時常思考半祖與百多萬戰力強者區别在哪,看着被隔絕的虛空,他看不懂。
清塵帶着足足數萬人朝着第二陣基而去,數萬人就像被袋子裝着一樣,哪怕遠方出現相候的人像,也影響不到他們。
這也是為什麼隻有半祖才能帶人離開折疊山脈的原因。
…
“屬下龍七,參見總帥”,第二陣基總帥部,陸隐手持令主牌,對夏炎行禮。
夏炎大喜,親自上前扶起陸隐,“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不僅活着,還活的挺好,将那些怪物的大後方都擾亂了”龍老怪在一旁笑着開口,看陸隐目光充滿了贊歎。
清塵面色平靜,目光也帶着驕傲,陸隐足以讓他們所有人為之自豪。
夏炎同樣如此,笑道,“龍七,跟我說說你是怎麼活下來的,别說你,哪怕我掉到新大陸也沒把握能活着回來”。
陸隐謙遜道,“屬下運氣好,還有一幫同生共死的戰友…”。
背面戰場每時每刻都面臨戰争,沒人會聽廢話,但陸隐的話,夏炎幾人都認真聽着,即便清塵都不知曉這些細節。
陸隐說了一個個屍王,當然,并沒有說全憑他自己解決,而是說聯手車戰,郭先生等人,這才合理。
他說了在清理恐蟻時的遭遇,也說了被青竹候,相候襲擊,聽得夏炎一愣一愣的。
龍老怪臉色凝重,甚至有些後怕。
“十二候竟然都在意你了,你不能待在背面戰場了”龍老怪沉聲道,陸隐現在非常值得他看重,不僅修煉天賦,與寒門的情分,更有解語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