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如同流螢一樣在天空飛舞,天和地之間的距離都被拉進了,到處都是一片灰蒙蒙的。
一道窈窕的身影緩緩的走出了門。
腳踩在地面的積雪上,發出輕微的“咯吱”響聲。
沿着山路向前,前面就是少林寺恢弘龐大的建築群。
“咣!”
一聲悠揚的鐘聲響起,巨大的聲音在山間回蕩,連天空中的積雪似乎都停頓了一下。
這個人擡起頭,伸出纖纖素手,輕輕的撩起了頭頂的帽子。
那是一條銀狐鬥篷,将她嬌豔的臉蛋襯托的愈發美麗。
隻是這美麗的面孔上,卻有着一絲深深的憂慮,明亮的眼睛有些紅皿絲,顯示了主人一夜都沒有睡好。
一聲聲的鐘聲回蕩着,昭示着隆冬時節清晨的到來。
金蓮輕移,她往少林寺走去。
一路前行,來到了萬佛塔前。
路上的僧侶們看到她,都是微微施禮,大家都非常熟悉了,那邊禅院裡面的女子,也是少林寺的常客。
來到了萬佛塔前的時候,她停下了腳步,因為她看到,另外一個窈窕的身影正虔誠的跪拜在佛塔前面,焚香祈禱。
緩緩的來到了這個女子的背後,她也拿過了香燭,跪在她的身邊,兩個少女并肩而跪。
向佛祖祈禱完了自己的心事後,她睜開眼睛,看見之前來的女子正目光盈盈的看着她。
兩個少女相視一笑,手挽手并肩站立了起來。
“婉君,你居然比我先來了。”
“嗯,我睡不着,早早就起來了,守門的師父放我進來的。”
先到的女子,就是甯婉君,她看着披着銀狐鬥篷的少女,目光中有着一絲擔憂:“秋雨,你最近覺得怎麼樣了?情況穩定了嗎?”
銀狐鬥篷的少女,是已經二十歲的慕容秋雨,聽到甯婉君的詢問,輕輕點了點頭:“很不錯,自從那曰的心悸過後,之前的事情我差不多都想起來了,最近除了擔心他的情況之外,也沒什麼事情了。”
兩個少女并肩向前,在少林寺内緩緩散步。
一隊僧侶從二女面前跑過去,帶頭的正是八部衆之中的慧天。
看到她們,僧侶們單手立于兇前,施禮而過,她們兩個也萬福還禮,等僧侶們跑遠了,她們才走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說話。
慕容秋雨有些擔憂的道:“婉君,你說冉前輩的話會是真的嗎?我很擔心,這件事情聽起來太過離奇了。”
甯婉君也有些猶豫:“我也說不準啊,冉冬夜前輩是那麼厲害的高人,應該不會騙我們的吧,既然她都說了,我想元真應該還活着。”
“當然我也希望元真活着,可是我總覺得這件事情太過荒誕,按照安姐姐她們說的情況,那個時候,火山在噴發,而且天空之上還有大山當頭壓下來,這樣的情況下,有人可能存活嗎?”
“按照正常的情況,當然是不會有人能在這樣的環境下活下來的,但是元真終究不是一般人吧,他都能夠和佛祖溝通,能夠得到神佛的庇護,創造常人所不能及的事情,一項是他的拿手本領,所以是不能用看正常人的眼光去看待他的。”
慕容秋雨微微點頭:“你說的也對,在杭州的時候,我都已經絕望了,可是他卻偏偏在那樣的情況下扭轉乾坤,從那個時候起,我就知道了他的不同。”
甯婉君的眼裡也流露出了回憶的目光:“是的,我當初被強迫要嫁給東方少白的時候,誰能想象到他會一個人殺到了天山,硬生生的從李逸風那些人手裡面,将我和彩衣姐姐給救了出來,這樣的膽量,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兩個人相互安慰了幾句,慕容秋雨又問道:“彩衣姐姐去什麼地方了?”
“徐纖纖和華小環她們兩個情緒有些不穩定,彩衣姐姐昨天陪她們一起住了,估計也差不多該起來了。”
“婉君我說一句,你不要多想,我看彩衣姐姐好像對他也是有着很深的情意的,隻是她一直沒有表現出來,昨天我還看到彩衣姐姐獨自在房中哭泣呢,隻是後來出來的時候,她又恢複正常了。”
甯婉君沒有意料之中的驚訝,隻是微微點頭:“秋雨,此事我怎能不知,隻是彩衣姐姐其實臉皮兒很薄,我不忍當着她的面說出來罷了,其實我的心裡早有計較。”
聽到甯婉君的說話,慕容秋雨居然也有些緊張起來:“你打算如何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