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和易凡來到總堂,幫主鄒寶龍已經安排下一桌Щщш..lā
謝兵是一個白胖的中年男人,外表遠不同于他的名字。不僅看上去沒有太多肅殺之意,反而是多出了一股和藹的感覺。至少,他那眯起的眼裡,看不出一絲一幫之主的威嚴。
“喲,小凡來了。”謝兵看到易凡,笑嘻嘻招呼他落座。在長輩面前,易凡可不會造次,他看了一眼鄒寶龍,後者對他點了點頭,他這才坐下。
然後謝兵将目光移向了李沐,“這就是胖頭拿命保下的李沐吧?”
李沐聽到這話,心裡忽然一沉,聽他的口氣,似乎對自己有些敵意?是因為嶽居士死了麼?他面不懂聲色,對着謝兵行禮道:“是的,李沐見過謝幫主。”
一旁的鄒寶龍一看謝兵臉色不對,出言道:“奶哥你這麼對一個小輩,可就過了啊。姜胖頭自己不知道從那得了消息,說他女兒在西南,急急忙忙就去了。他完全是自己找死,和他沒關系。”
聽到鄒寶龍這句話,李沐皺起了眉頭。嶽葉楓出現在姝州,拯救自己,從時間上來說,的确是太過巧合了一些。那時李沐以為嶽葉楓還在涯城,根本沒有想他會來。但是按照鄒寶龍所說,他原本是離開了涯城,往西南而去。那麼這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謝兵展顔一笑,“那的确是姜胖頭自找的。”
李沐不知其來意,隻能站在原地,靜觀其變。鄒寶龍對他一招手,“來,李沐,過來坐吧。不用太拘謹。這人雖然有時候腦子不太靈光,但是總歸來說,是個好人。”
“寶哥,你這可是罵人的話,我可不是什麼好人。”謝兵緩緩說道。“我也不想當一個好人。”
鄒寶龍歎了口氣,說道:“你還是沒拐過彎來。”
“我不需要。曾經我以為我拐過了彎,然而我發現那确實大錯特錯。如果……當年我沒有臨陣脫逃,如果,六健将還是七健将,事情就不會是今天這樣!”謝兵說話的聲音變得高昂了起來。鄒寶龍看他有些激憤的模樣,隻是歎道:“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
聽鄒寶龍提起這句,謝兵一下子沉默了下來。他隻是深深地歎了口氣,說道:“我隻是不想今天這樣罷了。”
鄒寶龍說道:“今天這樣,你又能怨得了誰?放下吧,奶哥。巫陸陸回去續命了,黃祥走了,宇王謀反死了,現在姜胖頭也走了。隻剩下了我們兩個人了啊,我們有何必再拘泥于此?”說罷,他一指門外,“别看我長得嫩,我也老了。我現在隻想維持着這份産業,讓那些鲲鵬幫的老人和那些孩子都能在涯城好好活着。至于你說的,涯城的風太大,大鲲幫真的再也飛不起來了。”
“道理我都懂,寶哥,我也明白你的難處。當年那個脾氣火爆的鋼蛇,豪爽施與的多寶道人,如今隻剩下了一心守着餘業的鄒寶龍。”謝兵歎道。
鄒寶龍沉默片刻,一口飲盡了杯中酒。易凡察言觀色,拎過茶壺給鄒寶龍又滿了一杯。
餐桌之上的氣氛有些沉悶。
謝兵也喝了一杯酒,說道:“寶哥,我也不瞞你。我這次來,是想借一樣東西。”
“怕不是一樣,是一批吧?那批軍械強弩。的确是戰場殺器。當年從叛軍手裡繳下之後,雕哥大手一揮,直接就給了我們。隻是後來,我們沒有機會用罷了。平日裡懸着,也算是我們大鲲幫明哲保身的憑借。去年迎姜胖頭入城,也算是第一次用了。”鄒寶龍一下子點透了謝兵的用意。“你現在想要用它去對付誰?”
謝兵将酒杯往桌上一頓,斬釘截鐵地說道:“青螭幫!”此話一出,李沐和易凡都是一震。然而鄒寶龍卻沒有表現出一絲意外的神色,“你準備好了?”
“是。”謝兵點了點頭。“最近青螭幫越來越過分了,本來就不把我們放在眼裡,現在似乎連主宰幫都不怕了。”
鄒寶龍略一沉吟,說道:“此事我也略有耳聞,最近青螭幫似乎與天玑宮來往密切。也不知他們葫蘆裡賣得什麼藥。”
“什麼藥我不清楚,不過最近他們明裡暗裡,很針對我們。已經有許多弟兄被青螭幫的人所傷了。”謝兵說道。“而且從我插再青螭幫的眼線來看,他們似乎的确是想要拿我們先開刀。”
“他們一定是得到了什麼支持,否則,他不敢動你們的。”鄒寶龍分析道。“我們都在東北艮坊。雖然外面有傳言說我們兩兄弟不和,但是明眼人都知道我們是攻守同盟。動蛇幫等于是動我麼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