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看着母親李櫻到場,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然而李欽并沒有給李櫻許多時間,他往旁邊偏了偏頭,晴柔柔立刻走了出來。她腳下一點,莫不做聲地靠近了李櫻。
李櫻此時牽挂李沐,對晴柔柔靠近也沒有防備。晴柔柔攔住了李櫻,伸手按在了李櫻背心。勁力一吐,李櫻頓時軟軟地倒了下去。晴柔柔伸手攙扶住李櫻,轉身交給了身後丫鬟的手裡。“你這是怎麼回事?貝姨呢?為什麼不看好小姐?”晴柔柔輕聲喝問。那丫鬟答道:“小姐不知從何處得來了消息,說再次抓到了她的……所以,就急匆匆地趕來了。”
“現在你帶着小姐回去,她不适合呆在這裡。這是老爺的吩咐。”晴柔柔說道。丫鬟點了點頭,攙扶起李櫻往回走。晴柔柔想了想,追上去搭了一把手。
兩人帶着李櫻離開,不過宴席上的人早就已經看見了他。坐在許坤旁邊的許燦展開了笑臉,“她已經瘋了。哈哈。”聽到這話,李欽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許坤的臉上也有些挂不住。“真正失心瘋的人是誰?”李欽問道。許燦繼續笑着,沒有回答。許坤幫自己的兒子解圍,他意味深長地說道:“父母之心,當屬拳拳。做父母的,不管子女如何,總會想要維護的。”
李欽說道:“一碼歸一碼。”
窦燕山看着兩人你來我往,插話道:“許莊主,有些話,你卻也是說錯了。若是李家主真是不識大義,現在這世上便沒有李家了。”他頓了頓,看了一眼門外的窦智,繼續說道,“況且今日我們論述的,是那叛逆李檀背後所牽扯到的殘存勢力。”
“當年那群人死灰複燃,現身救走李檀和眼前這個小子的神秘黑袍人,乃是出神境界的高手。”窦燕山說話間,将重音放在了出神境界這四個字上。
許坤聞言,說道:“窦幫主踏入出神境界,可比老朽早得多。我聽聞李家主所說,當時窦幫主也是在場,難道那人武功還在窦幫主之上?”
窦燕山冷笑了一聲,嘴上說道:“是啊,自歎弗如,或許換了許莊主在場,恐怕就是另外的結果了。”
許坤正要還擊,卻聽李欽說道:“事情已經發生,再說什麼當時都是虛妄。幸好這小子又回來自投羅網。我要殺他,你們二位又執意不肯。我倒想問問明白,二位到底想要怎麼處置他?”
李欽這話,也是厭煩了三人之間明裡暗裡的相互扯皮。若是這樣扯下去,這桌飯菜涼了都不會有什麼結果。先前二人明裡暗裡指責李欽包庇李檀父子。而當李家護衛有人來報,抓到了李沐之後,二人更是認定了這一點。所以李欽幹脆就讓青玉和王擇将李沐帶了過來,當場對質。
王擇将他的話語傳達給了李沐,幸虧李沐也是反應了過來。在無形之中與李欽配合,演了一出苦大仇深,喊打喊殺的好戲。以此來驗證李家絕對沒有包庇二人。在确定了這一點之後,李欽已經擺脫了窦燕山和許坤的指責。現在輪到李欽來指摘他們了。
許坤擡了下眼皮,說道:“那是你們所說。謀逆皿脈也好,通緝犯人也好。我想要讨要他的,是這小子欺負我家寶貝孫子的仇。其他的,我們拔劍山莊并不關心。”
聽完這話,李欽笑道:“在莊外,許老哥提起補償一事,第一個條件便是要李檀和李沐啊。現在怎麼改了口風?”
許坤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人老了,記性不好。再說,之前也沒有想到那個李沐,就是這個李沐。”
窦燕山此時也看出了李欽的不耐煩和許坤的厚臉皮。“行了,李老哥,許莊主,這宴席菜都涼了,咱們這三個人還是沒有什麼主意。我看啊,這李沐,我們三家誰也别争了。我不成器的兒子,倒是有一計,可以讓我們皆大歡喜。”說道不成器的兒子,跟随窦燕山來到李家的窦仁正準備說些什麼。結果窦燕山叫出的是他義弟窦智的名字。
窦智大大方方走上前來,說道:“爺爺,許莊主。窦智不才,對此事有些想法。”
“李檀雖然已經被救走,但是全城搜捕的情況下,他們想要出城恐怕是困難。如今他們怕是鐵了心隐匿不出,等待時機。現在有他的兒子在此,用他來做餌釣出李檀,豈不美哉?”窦智說出了他的計策。“城内李家與官府的勢力,城外有我鹽馬幫的弟兄。哦,現在還得加上拔劍山莊的人馬。城内外的人手已經足夠多了。不管殘黨有多少人,都能叫他有去無回。”
“放長線,釣大魚,倒是有些門道。”李欽評價了一句。“不過你的意思是,要我們三家聯手布局?”
“我們三家各有姻親,其實都是一家人。”窦智說這話的時候,李欽,窦燕山,許坤三人臉色的表情都是十分玩味。窦智顯然也察覺到了,他笑着說道,“有道是分則俱損,合則共利。既然大家都想利用謀逆殘黨這件事來得利,為什麼不能一起合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