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戍衛司,不是你們叫嚣的地方!”林宮圖勃然而怒。“走私一事還沒查清楚,你們一個都别想走!”
林宮圖到底是軍人做派,他沖張震中一抱拳說道:“大人,還請簽發搜查令,讓我帶人去青螭幫,大鲲幫,蛇幫各幫搜個清楚。”
張震中臉上微微有些不自然,他勸解道:“林校尉,此事不急于一時。若是每個謠言都要去查,我們戍衛司的人早就累死了。這個謠言不是一天兩天了,就算要查……怎麼也得突擊查,否則,若是他們之中真的有人走私,收了風聲回去就把東西給藏起來。查也沒有用啊。”
“張大人!”林宮圖臉色一肅,“在下早年在北地當差,你知道我們玄元軍每年有多少弟兄死在草原人手上?死在與他們遊騎的拼鬥之中,我們絲毫無懼。但是最窩囊就是死在自己研制的軍弩,炮箭之下!”他激動起來,“那本該是我們的利器,卻變成了草原人手中的兵器。賣給草原人軍械的那群人,都是該死的人!”
林宮圖雙目通紅地望着張震中,正因為他來自北方前線,所以最為感同身受。
張震中是一個文人,戍衛司文職史吏不多,剩下的全是林宮圖這樣的武人。說句實話,他很不喜歡和這些粗人共事,但是迫于戍衛司本身的職責運轉,這也是一件無奈的事情。他隻好說道:“行吧,林校尉,這件事交給你去做。”
“多謝張大人。”林宮圖說了一句,然後回頭看着李沐等人。“你們有什麼話說?”
“大人,我有話。”薛濤說道。“我隻是莊家一家仆,今日本是為了奉了家主之命,前來保護被他青螭幫綁去的兩人。”
“這件事,我青螭幫願意按照條例來,支付相應的賠償金。”笛迦搶先說道。“金額全部按照規矩辦,餘下的,就當是我們對莊家的賠禮。”
薛濤斜了他一眼,絲毫沒有領情的意思。“這我可做不了主。我隻會如實去禀報老爺,看看他會不會追究。”說罷,他先站起身,對張震中和林宮圖二人說道,“二位大人,在下就先告辭了。若有什麼事情,傳喚我便可。我定當随叫随到。”
莊家在正東震坊也算是大戶,是做正經生意的人,于是張震中也沒有為難他。薛濤一走,剩下的三人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林宮圖親自坐堂,分别審問三人。
李沐先被提走,他給易凡抛了個眼色,然後單獨跟着林宮圖去了。
二人單獨來到一處小間,剛一坐定,林宮圖便毫無征兆地說道:“你是徐世子的人?”
李沐一愣,他倒是沒有料到林宮圖會這麼說出一句。不過,回想林宮圖剛才提及自己去過邊境,是北方玄元君的一員,李沐忽然明白了些什麼。他小心地點了點頭,說道:“是的。”
林宮圖聞言笑了笑,“那麼,你沒問題了。”
李沐聽了這話,反問道:“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隻是二世子告訴我,他有個人叫李沐,若是他在正東震坊犯了什麼事,讓我多擔着點。”林宮圖說道。“本來我不知道你有這号人,昨天青螭幫提到了你,我才反應過來。”
李沐連忙行禮,說道:“多謝林大人,還謝謝世子如此看得起我。”他看着林宮圖,小心翼翼地問道:“林大人也是世子的人?”
“玄元軍具是徐王爺名下。”林宮圖含糊地回答了一句。這一句,足夠李沐明白了。李沐再行行禮,林宮圖示意他免禮,他輕描淡寫地說道:“走私案這件事,我在北地查了很久了。這次回涯城當差,算是恰逢其會。”
李沐眼睛一睜,随後嘴角微揚。他說了一聲,“多謝。”林宮圖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走出去了。李沐再次道謝,離開了房間。
接下來便是笛迦,二人在門口照面,各自用眼神盯着對方。“生死之鬥,願賭服輸,敢還是不敢?”笛迦問道。
“有何不敢?”李沐顯得十分自信。
“地點就在青螭幫門口,時間你定如何?”笛迦伸出手。
李沐笑道:“求之不得。”
“何時?”笛迦追問道。
李沐略一思索,說道:“兩天之後。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