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自己手底下多了十四個人,但是李沐一時之間并沒有要指使他們的覺悟。
首先一點,雖然他之前帶着沈璃、易凡、冷梓舟三人,但是他們都是有情誼在的,并不是上下級的關系。聽李沐的是因為李沐做出的決定正确。所以才讓李沐有了領導者的地位。
第二,眼前這些人雖然口口聲聲叫着少主,但是他們原本是聽從自己父親的。父親中說,要說服他們放棄奴姓身份,還要給予他們自由。有這麼一句在,李沐也不會心安理得地使喚他們。
李沐決定還是自己先去找沈璃和女蘿彙合,但是李李偲并不同意讓李沐一個人離開。李沐怎麼勸她,都無法說服她,最後也隻能讓她跟着自己,一起去找沈璃和女蘿。
在離開這個藏身的房間之前,李李偲讓李李绛珊給二人做了僞裝。雖然達不到易容的程度,但是至少也減少了被人發現的幾率。
李沐走在街上,李李偲亦步亦趨地跟在身邊。街上的氣氛明顯與平日不一樣,白天大街上都能看到巡捕的身影。不止是巡捕,李沐也看到了幾個打扮成尋常小販模樣,但是眼神卻在四處打量的人。
李沐咳了咳嗓子,竭力讓自己保持尋常模樣。李李偲跟在李沐身後,一副仆從的模樣。李沐說道:“你還是過來和我并肩而行吧,咱們的打扮可不是富貴人家,現在這樣反而更引人注目。”
李李偲聞言,聽話地走到了李沐身邊。
兩人沿着大街向前走,忽然迎面走來一隊人馬。一群背着劍的人,騎在馬上,招搖過市。他們差不多三十多人,每個人臉上都帶着一絲疲憊,給人的感覺像是匆匆行進中的旅人,已經人困馬乏。他們的出現,占據了大半街道,所以原本的行人隻能往兩邊靠一靠。等着他們這批人馬經過。
這群人為首的那人,是一個身材矮小的老者,鶴發童顔,面白無須。與其說是老者,更像是一個童子。可他坐下的馬偏偏是一頭身高最高的馬,而且,他也并不是騎馬,他是盤腿坐在馬背上,而是于是場面就變得滑稽了起來。
李沐的目光盯着他,倒不是因為他與馬的對比。經曆過那麼多事,見識過那麼多人,李沐早已明白人不可貌相這個道理。李沐看向他,更多的是因為他的劍不是背在身上,而是置于膝上。那把劍居于鞘中,但是不知怎麼,卻透出一種鋒利的感覺。
李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但是他是确确實實感受到了。
坐在馬背上的老者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偏過頭,看了李沐一眼。
兩人目光相接,并沒有發生任何事情。老者繼續坐在馬上向前走,李沐則是低下了頭。他聽見身後與他們一同圍觀的人有些竊竊私語,似乎是認出了那群人什麼人。
李沐沒聽得清,而李李偲卻是在李沐耳邊說道:“他們在說,這是淩州拔劍山莊的人馬。”
“拔劍山莊?”李沐聽到這個名字也是一愣。他腦中第一反應是想起在涯城時,那個與他們起過沖突的許浒。根據易凡的情報,許浒便是拔劍山莊的少主。
抛開這個不談,還有一個李沐不太想承認的事情。那就是李家後來為他母親李櫻所招的贅婿,也是拔劍山莊的人。準确地說應該是許浒的叔叔,拔劍山莊的庶子許燦。
想到這裡,李沐忽然明白過來拔劍山莊為什麼會來這裡了。“是因為消息傳出去了麼?”
對于拔劍山莊來說,在招贅這件事情上,本來就有些風言風語,如今李列李沐的出現,可謂是坐實了許燦戴了綠帽的事實。這樣一來,許家在這件事上,可謂是臉都丢盡了。他們不找上門來,才是奇怪的事情。
“拔劍山莊不是在淩州麼?淩州離夙州很近?”李沐問李李偲。李李偲回答道:“夙州與淩州本就相鄰,隻算郡府自然不算近,但是拔劍山莊本來就在淩州西南,快馬加鞭,日夜不休,倒是也能在幾天時間趕到岐山郡。”
“原來如此,所以他們才如此疲憊不堪啊。看起來,拔劍山莊這次真的是來勢洶洶啊。”李沐嘴上如此說道,但是他心裡卻在想另外一件事情。
那就是母親李櫻,她還在李家,而且,在得知自己是李櫻的兒子之後,許燦對李櫻的态度完全變了。他仿佛是因為這次刺激而變得暴力,甚至想要對李櫻動粗。
這也是李沐一度想要帶走李櫻的緣由。可是,李欽拒絕了。李沐和李列二人的确沒有辦法給予李櫻優渥的生活,而且,跟着兩人隻會有更大的麻煩。
然而李櫻留在李家,李沐也有心擔心。他在與李欽密談時,特意提點了李欽注意這一點。想來隻要是李欽在李家,許燦終究不敢做的太過。再加上父親之中所說,他已經派人去保護母親李櫻,李沐的心終歸是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