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近乎虛脫,卻還不想離開的蘇姬就被秦淮河來的馬車給接走了。
可不能讓人看到秦淮河的頭牌花魁在外面跟人過了夜。
身價會大跌。
随身侍奉的丫鬟看到自家花魁娘子被折騰成這個樣子,不由得心疼起來,“李公子就這麼不知道疼人嗎?”
說着給蘇姬蓋上軟和的裘被。
蘇姬臉上挂着尚未褪去的紅暈。
聞言笑了笑,“他呀,看着瘦瘦的,在我身上,卻跟頭牛一樣......我喜歡的很。”
花魁娘子說話一向露骨,丫鬟雖早已習慣,此刻卻還是臉紅起來,“李公子有這麼厲害嗎?”
“死丫頭你還不信?”
蘇姬看了她一眼,“下次我不行了,就換你去試試。”
不知道是不是玩笑。
總之丫鬟沒吭聲了。
李三思壞壞的樣子從她眼前一閃而過。
她想起來,那位李公子每次去找花魁娘子的時候,可都是一天一夜不起床的。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精力。
“我怎麼想起這些了?”
丫鬟迅速低下頭,眸子羞得能滴出水來。
惹來花魁娘子一陣調笑。
在秦淮河,丫鬟跟着自家花魁娘子一起侍床是常有的事。
也算是秦淮河的一種優良文化了。
頗受人歡迎。
馬車迅速遠去,奔向同樣熱鬧了一整夜的秦淮河。
李三思也終于沉沉睡去。
這一覺,他睡得香甜。
一夜平靜,辰時準時醒來。
精神抖擻,看不出半點疲态。
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他發現自己的身體機能似乎發生了某種變化。
最直接的體現便是耐力的增強。
醒後他未起身,試着在床上做起平闆支撐,本以為和前世一樣幾分鐘完事,卻沒想愣是被他熬過了一個時辰。
四肢發軟,小腹抽筋,可下床之後沒過多久這些症狀基本上就消失了。
簡直離譜!
權當是天賦異禀了......李三思二話不說又跑到院裡紮起馬步,又是一個時辰過去,先是全身疲累,而後精神舒爽。
感覺自己渾身的肌肉塊塊都鼓起了不少。
他有預感,要不了多久,就能正式登上一層樓了。
後天體魄,應該會更加持久吧......腦海中不由浮過蘇姬的臉蛋,一陣躁動。
巳時一刻,從小院跑步出發,直奔執筆人衙門。
隔壁倆新兵剛好也在這時出門,看到了李三思,頓時熱情的想要打個招呼,“這位同僚......”
咧開的嘴角看上去無比諷刺。
李三思理也不理,哼着小曲兒急速掠過。
老子記仇着呢。
“呸!什麼玩意兒!”
新兵甲罵道,“狗眼看人低!老子最看不起走後門的家夥。”
想起昨夜冷長空對李三思的熱情态度,他們理所當然認為對方是靠着過硬的關系加入執筆人的。
“走後門一時爽,可到了裡面,就要看真本事了。”
新兵乙冷笑道,“執筆人可不是混吃等死的地兒,案子破不了,再硬的關系都是白搭。聽說咱那位秦司長,原則性極強,探案摸魚者,一律都讓滾蛋。哼,我看這小子能撐幾天。”
言語間頗有些酸味兒。
......
李三思趕到執筆人衙門時,發現冷長空已經在門口候着了。
剛打完招呼,青衣蘇羨拎着黑色長筆不知從哪冒了出來。
這基佬今天還化了個淡妝......李三思拱拱手,“見過蘇大人。”
迅速起身,往冷長空身邊靠近了一些。
刻意的與之保持距離。
蘇羨也不在意,他緩步走來,竟然直接上手,捏了捏李三思因為快速奔跑而微微紅潤的臉蛋,笑道:“從新兵營跑過來少說也要半個時辰,你連氣都不喘幾下,體力蠻好啊。”
神經病吧你......李三思尬笑了一聲,直接躲在了冷長空身後。
隻露出一隻腦袋來。
蘇羨打算繞過去,卻被冷長空伸手攔下,“别鬧了,今日鳳起入職,你别耽誤事!”
說話間長劍發出了一聲嗡鳴。
帶着極濃的警告味。
“一時失态。”
蘇羨提筆笑道,“來,我帶你去領制服和腰牌。”
說着便要去拉李三思。
“一起去吧!”
冷長空挑開蘇羨的手,看了一眼李三思,“這段時間你先跟着我,等熟悉了執筆人的辦事制度,我再送你去秦司長那邊。當然,劍道修行,我還是會繼續教你。”
蘇羨突然插嘴,“别看我持筆,其實劍術我也不差,你要是有需要,我也可以親自教你。”
這位同志,請自重!......李三思望向蘇羨,禮貌性的笑了笑,心裡歎了口氣,“你的賤,不是我的劍。”
“邊走邊說。”
冷長空壓根不想搭理蘇羨,領着李三思往後勤辦事處走去,順便介紹起執筆人的工作内容,“衙門裡除了秦司長外,下分金銀銅木四大組,探案一事往往都由金銀二組統管,偶爾也會下發簡單的案件交給銅組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