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來自執筆人衙門,竟然敢和楚侍衛瞪眼叫闆,果然有膽識!”
小太監忍不住點贊。
他生怕自己聽錯了李三思的吩咐,趕忙低聲問了句:“李大人,您剛才說什麼?”
“我說你哪也别去!”
李三思加重語氣說道:“既然長公主讓你帶去我見他,那我就隻認你,其他人都給我靠邊站!”
這是一點面子都不給楚白狼了。
擺明是想硬剛。
場間氣氛突然變得凝重起來。
楚白狼的眼中漸起刀光。
殺意變得愈發濃厚。
望向李三思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您這不是讓我為難嗎?...小太監輕聲提醒道:“李大人,這位楚侍衛,乃是長公主身邊的紅人,手底下的功夫可不弱,脾氣也不太好,一言不合就要拔刀砍人的。我看要不就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您還是依了他,随他進去吧。”
他刻意壓低了嗓音,确保隻有李三思一人能聽到。
相對于性子冷厲的楚白狼,他還是覺得眼前這位李大人好說話些。
在這要是示弱了,豈不是被女神看不起?...李三思很是堅決的搖搖頭,“我不!”
随後看了小太監一眼,“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你帶我進去,要麼我現在就回去。”
沒有商量的餘地。
小太監愣住了,随即苦笑,“您這又是何必呢?”
見李三思的态度實在太過于堅決,他便隻能硬着頭皮望向楚白狼,“楚侍衛,您看這......要不,我們一起去見長公主?”
夜色下,楚白狼眼中的刀光變得愈發燦烈,幾乎讓人無法直視。
他不再理會小太監,眼神直接落在李三思身上,用一種不帶任何感情的語氣警告了聲:“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皇城聽雲軒!這是我的主場。我很想知道,沒有了三尺閣白衣術士和執筆人冷長空的庇佑,你一個隻知道去秦淮河吃花酒聽小曲兒的登徒子,該如何去扛下我手中這把刀。”
說話的時候,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但環繞周身的殺意和刀氣卻變得愈發濃厚。
聽他的意思,今夜是要打算向李三思出刀了。
小太監吓了一跳,趕忙将李三思攔在了身後,大聲喊道:“楚侍衛您别沖動,這是公主殿下點名要的人,您可不能亂來啊!”
一縷刀氣突然穿透黑夜,自未曾出鞘的古刀下竄出,直接将攔路的小太監砍翻在地。
“再敢起身,我便不留手了。”
楚白狼路過小太監身邊時,給了他一個冷漠的眼神,随後腳步不停,來到李三思身前,緩緩說道:“想活的話,跪下。”
強勢的不講道理。
身上的殺意也在此時凝結成了實質。
強大的威壓鋪天蓋地般朝着李三思碾壓過去,想要摧毀對方的精神意志。
他的眼神也始終停留在李三思臉上,想要從中看出一絲慌亂來。
可讓他意外的是,眼前這個連第一層樓都未曾登上的修行菜鳥,面對自己近乎傾力而出的恐怖壓迫力,竟然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慌亂。
甚至,對方的眼神中還露出了一絲微妙的嘲諷之意。
這怎麼可能?
楚白狼被刀光掩蓋下的瞳孔中露出了一絲迷茫。
他握緊了古刀,努力克制着自己拔刀的沖動。
而就在這時,李三思開口了:“夠膽你就殺了我。”
平靜的語氣中卻又帶着挑釁的意味。
“你真的以為我不敢?”
楚白狼的右手微微上擡,往左側偏移稍許,已經做好了随時拔刀的準備。
同時他的左手大拇指也已将刀鞘挑起半寸,一縷清亮如水的刀光随之而出,落在黑夜之間,将暗色斬斷。
他緩緩開口,語氣中寒意愈甚:“莫非你覺得,到了長公主這裡,你就可以有恃無恐了?真要是這樣想的,打算拿女人來當擋箭牌的話,未免也太不要臉了!”
“與長公主無關。”
李三思撥開黑色武士服的下擺,露出了腰間的那塊小銅牌,目光變得堅定而坦然。
他大聲說道:“在下身為大魏執筆人,有官職在身,今日你楚白狼若敢無故對我動手,便等于是謀害朝廷命官,依照大魏律令,理當西市問斬,誅九族!”
急促的語氣下頗有幾分震懾力。
楚白狼努力調整着呼吸,将心頭燥怒強行壓下。
他已經氣到不行。
李三思卻還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