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聖聞言笑了,“天外天的道理,聽聽也無妨。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若隻是動動嘴皮子,怕是我的劍會很不滿意。”
雲淡風輕間,盡顯仙人風采。
“你确定嗎?”
少年望着他,平靜開口,“我怕你承受不來。”
聽上去有裝逼的嫌疑,可但凡聽過那些道理的人,想來都應該清楚少年這句話裡的分量。
劍聖打心眼裡不喜歡少年這般冷漠孤傲,像是一切盡在掌控中的姿态。
有被看輕和羞辱到的感覺。
他迅速收起笑容,面無表情說道,“不如快點試試。”
聲音很冷,似劍意一般深沉。
滿身戰意也早已接近飽和,充滿了挑釁意味。
隻是劍聖的身份擺在這,讓他不好先行出手。
換做年少輕狂時,隻怕那把看不見的人間最強一劍早已經斬落在了少年的身上。
少年無動于衷,自顧自說道,“在我下來之前,祭酒大人曾多次囑咐過我,你既入大魏國門而來,便算是我們的客人,隻要行事不過分,我們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哪怕你方才重傷了曹人往和當朝國師,我也沒有出面,以為你會适可而止,可沒想到,你最終還是觸碰到了我們的底線。”
“你們的底線?”
劍聖下意識朝着李三思看了一眼,“應該是指這枚來自執筆人衙門裡的小銅牌吧?”
關我吊事?...李三思心中怒罵,卻躲在少年身後不敢露頭。
他雖然肩負二代逼王的稱号,但還不至于裝逼裝到天上去......自己連祭酒的面都沒見過,哪來的那麼大牌面被這般護着?
可少年卻很快點了點頭,肯定的态度讓李三思都有些懷疑起自己的身世了。
劍聖卻并不覺得意外,隻是仍有疑惑,“他果真是祭酒的傳人?”
少年這次卻搖了搖頭,糾正道,“是比傳人還要重要的人。”
劍聖微愣。
他眨了眨眼,劍眸微凝,沉思了片刻後,歎道,“難怪。”
比傳人還要重要的人,自然便隻有至親。
難怪剛剛登上二樓的小銅牌便有資格代表大魏朝來與自己談判,原來是和祭酒有這麼一層關系在。
李三思聞言也是瞬間來了精神,“莫非我是祭酒大人的私生子?”
思維宮殿中儲存的記憶顯示,原主父母雙亡,孤兒一枚,十九年前被守城人老李頭從皇城腳下撿了回來。
可這些記憶都是後天所獲,并不能當真。
衆所周知,父母雙亡的人都不簡單。
背後往往牽扯到極強大的後台和勢力。
聯想到少年的态度和話裡的意思,他可能真的是祭酒的兒子!
想到這裡,李三思頓時滿心振奮,當場陷入YY狀态:
受人欺負的時候大喊一聲,“我爸是祭酒!”
試問還有誰敢招惹自己?
怕是就連劍聖都要掂量一下了!
不知不覺,李三思從少年的背後站了出來,雖然沒有越線,卻也比此前多了不少的嚣張姿态。
有祭酒撐腰,他還怕個鳥?
一段時間的沉默過後,少年的聲音再次響起,“我說這麼多并沒有别的意思,隻是想要告訴你,我們做事,向來都是這樣,依理而行......是你先觸碰到了我們的底線,我們才想着和你好好的說說來自天外天的道理,所以這并不是在欺負你。”
劍聖聞言怒極反笑,“聽你的意思,你的道理我是非聽不可了?”
少年想了想,認真說道,“當然不是......如果你願意和他道個歉,并且承諾答應大魏朝提出的一切要求的話,我可以收回之前說過的所有話,你也可以當我從沒出現過。”
少年口中的“他”,自然指得就是李三思。
小銅牌下意識昂起頭,傲嬌的姿态和此前的畏首畏尾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劍聖不說話了。
他神情沉靜,看上去并沒有多少情緒變化。
心态似乎已經穩住。
但從他握緊的右手,擰起的雙眉,以及雙眸中愈發燦烈的劍芒中可以看出,他現在的憤怒已經達到了人生的最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