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實話。
洛溪亭卻搖了搖頭,“不可能,秦逍遙是眼瞎了不成?竟會派你去和老師談判,這不是讓你去送死?”
老婆你說話也太直接了吧?...李三思抓住了洛溪亭語氣中的小漏洞,“你似乎很關心我?”
“你在做夢嗎?”
洛溪亭冷笑道:“我隻是不想你那麼快死在老師手中,因為我要親手殺了你!”
說話的時候她銀牙緊咬,神情冰冷,看得出來殺心的确很重。
李三思卻不以為意。
他轉口問道:“白鹿門之案聽說過嗎?”
“略有耳聞。”
洛溪亭冷聲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知道是誰破的案子嗎?”
李三思微昂起頭,神情稍顯張揚。
洛溪亭秀眉微蹙,“難道是你?”
語氣中帶着微微的嘲諷。
“把難道兩個字去掉。”
李三思盡量平靜着語氣說道,“就是我。”
我不驕傲,我現在隻想裝逼。
洛溪亭愣住了,她望着近在咫尺的李三思,老半天沒有說話。
直到感覺對方的雙手把自己握得更緊了,她那通紅的臉色這才一僵,冷哼了一聲,“誰信?”
嘴上說不信,語氣卻已經軟了不少。
她知道這個時候死淫賊應該不會拿這種事來開玩笑。
畢竟出去一打聽就能知道的事兒。
李三思笑了笑,仍不在意,繼續問道:“洞庭湖之案呢?應該也聽說過吧?”
洛溪亭白了他一眼,冷豔中帶着可愛。
“該不會也是你破的吧?”
她盯着他,仔細觀察着他的面部表情變化,想從中找出他說謊的痕迹。
可看到的卻是無與倫比的自信和張揚。
不知為何,此時的她竟然發現這個死淫賊的臉似乎沒那麼讨厭了,仔細看他,五官竟然還挺耐看。
“我在想什麼呢?”
洛溪亭不動聲色的轉過眼去,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羞恥。
臉色變得更紅了。
李三思的聲音也恰好在此時響起,“沒錯,也是我破的。”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洛溪亭感到無比震驚。
雖然她常年跟随劍聖老師後面修習劍術,遊戲人間,幾乎很少來到大魏朝。
但因為報仇的緣故,她需要對大魏朝的境況做些必要的了解,所以她在遊曆生涯中會經常搜集關于大魏朝的各種情報。
白鹿門和洞庭湖之案就在其中。
這兩個案子發生的時間并不一緻,隻能說足夠接近。
但是所引起的轟動性卻都極大。
據說當時刑獄司和三法司的人查了很長時間都沒有将其攻破,幾乎快要被當成是懸案和自殺案來結案掉的時候,一個無名小卒橫空殺了出來,分分鐘将這兩個案子全都給破了。
更多的細節她無從知曉。
對于那位無名小卒的身份自然也不是很清楚。
可如今聽李三思的意思,他似乎就是那個無名小卒?
雖然很難讓人相信,但看他滿臉的自信和驕傲,應該是假不了了。
陽光下的小屋顯得無比安靜。
似乎隻能聽到兩個人的心跳和呼吸聲。
“你不要這麼看着我,我知道你心裡已經相信了,但是卻不願意承認。”
李三思笑了,“白鹿門和洞庭湖之案或許你不太清楚,但是你所參與的那場刺殺案應該沒人比你更熟悉吧?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場刺殺案,從鎖定你的身份開始,到确定你的位置,最後制定詳細的抓捕方案,幾乎全是我一手操縱。”
“雖然我隻是一個剛剛登上二樓的小銅牌,看似微不足道,但是在那場追兇探案的計劃中,不管是刑獄司的人,還是三法司的人,甚至是皇城裡的禁軍高手們,幾乎全都要聽我調遣......所以我想說的是,有些事情,總需要有人去做,和身份地位無關,和修為境界也無關,隻要有能力,誰都可以去做。”
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始終保持着昂首的姿态。
氣場全開。
洛溪亭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難得沒再開口罵一聲大騙子,死淫賊之類的話。
她隻是靜靜的盯着他,好半天才說出了一句話,“好了不起哦。”
聽不出多少情緒。
隐約間大概是有着一絲微暗的嘲諷。
但是從一個海王的直覺來看,李三思知道她現在對自己的印象應該也已經有了一些微妙的改觀。
所以他打算趁熱打鐵,繼續說道:“所以我很想知道,在你心裡,一個連續攻破了三個案子,無論是思維能力還是應變能力都處于鼎盛狀态的人,真的沒有資格去和劍聖進行談判嗎?就因為,我是一個剛剛登上二樓的小銅牌?”
洛溪亭想了想,說道:“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我承認你在破案這方面的能力的确很了不起。但是在老師面前,光是能說會道,會破案是遠遠不夠的。你的修為太弱,要是老師不想跟你談,你能怎麼辦?他若是硬要殺你,你又能怎麼辦?”
李三思笑道,“劍聖若是不想談,隻想要殺人的話,那麼除非李密将軍和祭酒大人親自出馬,要不然在這大魏王朝中任何人去不都是送死?這是個沒有意義的僞命題。而我今天來找你的真正目的,就是希望能找到與劍聖和平談判的辦法。”
“你什麼意思?”
洛溪亭問道:“難道我被關在這裡還能左右你們的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