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醉仙樓卻早早關閉了大門。
阿吉坐在桌子前方,他左手拿着饅頭,右手抓着一隻雞腿,正在大嚼特嚼。
但是其目光卻死死盯着大廳正面的牆壁。
在牆壁之上,正赫然挂着一副字畫。
這字畫用木制的畫框裝裱了,上面還漆了一遍,一眼看去蹭光瓦亮,頗為顯眼。
“不是,掌櫃的”
咽下了口中的雞肉,阿吉看着牆上的字畫,開口道:“你忙活了半天,就弄了個這麼玩意?”
言語間,阿吉一臉的怪異。
“有什麼問題嗎?”
聞言,王野擡頭看着牆上的字畫,開口道:“你看這字迹蒼勁有力,再用這木制的框子裝裱下來,蹭光瓦亮之下,是不是隐藏着一份文人的恬淡與高雅?”
“字的确是好字,裝裱也是一流…”
對于王野的言語,阿吉罕見的點了點頭,旋即開口說道:“可是你這内容寫的是個什麼玩意?!”
“我見過有人寫詩詞的,有人寫歌賦的,最不濟你提一個字,也能彰顯出文人的氣息”
“可是你寫這麼個東西,你自己看着舒服嗎?!”
說着阿吉用手一指牆上的字畫,隻見在锃光瓦亮的目光之下,正寫着五個大字:
要打出去打!
這五個大字龍飛鳳舞,筆鋒蒼勁有力,的确是一手好字。
但是配上這内容,卻有種拿人參腌鹹菜的感覺。
“你小子懂個屁!”
聽到了阿吉的言語,王野一翻白眼,開口道:“金陵城可是方圓千裡内最大的城邑了,且不說遊商客旅番邦夷人,就是來往的武林人士也是多如牛毛!”
“遊商客旅也就罷了,人家和咱們一樣,以和為貴。可備不住番邦夷人和武林人士不一樣!”
“這些人一個個手持刀劍,身懷武功,都是些一言不合皿濺五步的主”
“我不貼這個,這三天一小砸,五天一大鬧,你不嫌麻煩,我還心疼銀子呢,要是再鬧出人命來,我這買賣幹不幹了?”
“陳沖,你說是不是!?”
說着,王野看向了一旁悶頭吃飯的陳沖。
“掌櫃的,我覺得這麼寫也不妥”
見到王野看向了自己,陳沖一抹嘴上的油花,開口說道:“若是改成‘請勿鬧事’四個字,可能更文雅一些…”
“就是!”
聽到了陳沖的言語,阿吉一梗脖子,開口道:“兇無點墨偏要附庸風雅,沒有那文人的本事,卻要幹文人活?”
“這玩意被客人看到也不怕被人笑話死!”
“呀哈?”
聽到了阿吉和陳沖的言語,王野意外道:“倆人穿上一條褲子了!”
“你阿吉一眨眼也他娘的成了文人了?豬鼻子插大蔥裝什麼象啊你?”
“他急了,他急了!”
聽到了王野的言語,阿吉開口說道:“這定是被我們說到了痛點,惱羞成怒了!”
“嘿,阿吉你個小兔崽子,你懂個屁!”
看到阿吉開腔,王野開口說道:“你小子吵架文绉绉的拽文嗎?是不是什麼氣勢足用什麼?!”
“還‘請勿鬧事’,你真挂這個看誰搭理你!?”
“你再看我這個,言簡意赅,卻又沒有喪失氣勢,不僅如此,氣勢中帶着不屑,不屑中又有幾分不耐煩,從根源上斷絕旁人鬧事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