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帥!”
“怎麼?你想讓我西軍子弟跟燕軍一戰嗎?此事傳回朝廷,有人可以不在乎,你在不在乎腦袋頂上的官帽啊?”
姚世古咬了咬牙,看着遍地金兵屍體,想起此前他們一萬精兵曾被一千金兵打得險些潰敗,于是隻能點頭妥協。
範卓遠令軍法官符延率領他的執法隊前往監督,務必保證不許有任何人私藏,如果姚世古所部挑釁,那就直接拔刀動手,不必講客氣。
範卓遠如此霸道的說出來,姚世古聽得臉色劇變,但沒種動手的他也隻能屈辱的接受骁捷軍軍法隊的監督。
原本姚世古所部士兵極為不情願,有些脾氣彪悍的甚至拔刀相向。
但骁捷軍軍法隊戾氣更甚,他們人人皆是甲胃破損,皿透重衫,很多人頭發都是暗紅色的,還沾染着白的黃的等無法辨明的人體髒器,臉上被砍出來的傷口皮肉甚至還在外翻。
面對動刀子的西軍,他們隻是默默的冷眼瞥去,那看死人般的眼神透出的殺氣便徹底讓這群**膽寒不已,不由自主的放下刀子,服服帖帖的交出藏下的金兵首級。
有些偷奸耍滑的,軍法隊甚至直接揮拳毆打,被毆打的西軍不僅不敢反抗,他身邊的戰友亦無一個敢于出頭。
這般景象,姚世古旁觀看來,不由生出一身冷汗。
雙方是五千對數百,然而這麼多人馬,卻偏偏給這數百燕地豪傑的氣勢壓得連大氣都不敢喘。
這就是百死餘生的精銳所散發出來的壓力,絕非尋常部隊能夠正面對抗的。
片刻之後,軍法隊将領符延帶人回禀,“将主!金兵首級一千四百三十六顆,一個不漏全部收下!”
範卓遠微微點頭,“很好,清理戰場,追亡逐北的工作……”
他看向種師中,說道:“種帥既想要軍功,不妨自己去追,當還有數千金兵潰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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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天降大雪,他們身無糧草辎重,又不熟地勢,應當不難追蹤。”
種師中意味深長的朝範卓遠拱了拱手,“如此,就請範将軍好好修整一番吧。骁捷軍的确為天下強軍,可它也的确太強了,在大宋,太強的軍隊通常都不會有太好的下場。”
範卓遠沉默的看着種師中返回,片刻後心下苦笑,暗道:我知道大宋是個什麼鬼樣子,這一戰結束且看看能不能改變些什麼,如果不能改變……我就一心武道吧。
西軍前往追殺散亂而逃的金軍,骁捷軍所部打掃完戰場後,帶着金軍首級與己方戰士和百姓的屍體,前往附近的滄州城。
此時滄州城已經知曉金兵戰敗潰退的消息,見到骁捷軍前來,又看到了完顔婁室的首級,縣令也不敢在雪夜中阻止這支大立功勳的部隊進城。
不僅安排大軍進城,還準備好了兵營房舍與豬羊酒肉,大肆犒賞。
在城内軍營安定下來之後,範卓遠也知曉了骁捷軍最終傷亡情況。
此役,僅是直接戰死的就超過兩千人!
若再包括受傷的,則超過四千,總傷亡人數高達六千,已經過半!
這個數字是封建時代軍隊一次戰鬥中絕不可能出現的,但偏偏就在範卓遠手中出現了。
當然,因為範卓遠在軍隊中推行了戰地醫院制度,那六千人當中至少有四千人可以完全複原重返軍營。
還有兩千,除了少數可能撐不過傷口發炎、破傷風等最終死去,其他的也多會留下殘疾,日後隻能退出行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