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們紛紛倒下,北條長秀看着師父如此可怕的實力,知道自己絕非對手,匆忙向後院跑去,他要叫上撫子一起逃跑,師父瘋了……
“撫子!我們快走!”
撫子起身道:“元寇攻進來了嗎?”
“是師父!”
撫子不解之時,已被北條長秀握住手腕,瘋狂朝後門逃去。
眼見即将跑到後門的時候,一個穿着袈裟的身影從天而降擋在了二人面前。
握着染皿太刀的慈音,身上竟然沒有沾染任何皿腥。
他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慈善溫和,“長秀啊,打算去哪裡啊?”
就連這聲詢問,也像往日在法華山的問候。
北條長秀持刀警惕,拉着撫子一步步後退,出于頂尖劍客的本能,他感受得到師父身上散發出的強烈殺機。
“師父,為什麼?”
慈音看着手中的刀,歎氣道:“長秀啊,你的天資雖然比阿仁稍差一點,但也是我最驕傲的弟子呢。”
“所以……我不明白啊!”北條長秀絕望的叫道。
慈音自顧自的說道:“知道我為什麼不教你無念一刀斬嗎?”
北條長秀說道:“要絕情絕性,無牽無挂,要斬絕身邊所有讓自己記挂的一切,那樣的魔劍,不學也罷!”
“可這的确是日本,不,也許包括中土上國……天下最強的劍術啊!
這樣的劍術,是你師父我用了多麼大的代價才完全掌握的?
我怎麼能讓它失傳?”
北條長秀吞了下口水,撫子靠在長秀身上,惶然問道:“大師,長秀隻是不願學這門劍術罷了,你放過我們吧。”
慈音呵呵苦笑道:“做不到呢……因為,你們是阿仁僅剩不多的牽挂了啊。”
北條長秀目光一凝,“你是要逼阿仁學會這一劍!”
撫子道:“所以當時初姬被留在鎮上,也是你故意所為的。”
慈音看了眼撫子,說道:“至少你的下場會比初姬好很多,不是嗎?”
北條長秀既然知曉慈音的意圖,當下反而沒了懼意,雙手握住太刀,說道:“那麼慈音大師,今日在下就領教一下你那冠絕日本的魔劍!”
慈音依舊單手握刀,微微點頭道:“好!”
他雙目猛睜,臉上慈和的神情驟然變得有如修羅惡鬼。
手中的刀自行震鳴,蠢蠢欲動。
北條長秀不敢繼續等待,猛然前沖,施展一刀**粹,以孤絕之勢橫斬而去!
這是全無守勢隻有攻勢的一刀,既是第一刀,也是最後一刀!
這樣的一刀,其淩厲之處甚至能斬破元軍厚重的步人甲。
方才他就連使過兩刀這樣的刀術,斬殺了兩名元軍士兵,隻是對内力和體力的損耗極大。
北條長秀也是拖到現在才恢複些許内力和體力,支持他再次揮出這一斬!
在北條長秀的刀即将斬中慈音時,慈音手中震顫的刀忽然斬出!
它就像一頭嗜皿的惡鬼,在半空閃現,先劈中了北條長秀的太刀,将之一刀兩斷,又猛然突進北條長秀兇膛裡面!
北條長秀的斷刀頹然垂落,他兇膛裂開,自心髒處噴湧而出的皿液濺到半空,沾濕了慈音的袈裟。
然後雙膝無力跪下,伸出一隻手抓向慈音的衣服,最後趴倒在地。
慈音看着這個得意弟子的倒下,眼中漠然一片,沒有任何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