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煉爆諸天
聽着衆人勸告,範卓遠面無表情。
忽必烈說道:“範将軍,這一陣還要比嗎?”
對于一般人而言,這比下去與自取其辱無異,聽到皇帝這麼問,自然就坡下驢直接放棄了。
範卓遠卻抱拳道:“陛下,這一陣為何不比?”
忽必烈雙眉一挑,“哦?範将軍能做得比薩漫公子更好?”
“不試試,如何知道?”
丞相伯顔一直冷眼旁觀,此時也忍不住說道:“老夫征戰數十年,自萬裡以西向東,見過無數神箭手,皆無一人可及薩漫,範将軍不必自讨苦吃。”
“嘿,丞相,此人既要自取其辱,我們看着便是。”
“就這樣還想争大元第一勇士,可笑之極!”
範卓遠此時不動聲色,已走到了薩漫方才的位置。
薩漫将手中兩石弓交給他,疑惑道:“範将軍真有把握?我實在想不通還能有什麼方法能夠超越我。”
範卓遠輕挽強弓,說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此言說得平澹,然而所有人都能聽得出其中暗藏的狂傲之意,是以衆人紛紛色變。
忽必烈不喜,遂吩咐侍衛開始布置箭靶。
巴特爾來到範卓遠旁邊,冷笑道:“南人當中,可從未見過你這般人物。”
“巴特爾,你什麼時候這般委婉了,直接說從未見過如此厚顔無恥之人便是。”
衆多蒙古将領哈哈大笑起來,一群北方漢人将領也跟着起哄。
範卓遠嘗試弓力,勐然開弓一拉,兩石弓竟給生生拉斷!
衆人笑聲一頓,範卓遠扔去斷掉的弓箭,說道:“可有更重的強弓。”
巴特爾道:“兩石弓已是平日裡訓練用的極限強弓,沒有誰會這麼無聊去制造不實用的更重的硬弓。
況且這是比較箭術,非是炫耀蠻力!”
範卓遠沒有回應對方,隻對忽必烈拱手道:“請陛下賜兩張兩石弓于微臣。”
忽必烈微微皺眉,卻也沒有細問,隻讓人将弓帶來。
範卓遠持弓在手,獻弓的宦官又問他需要多重的箭。
範卓遠要了三枚十錢箭,一枚十六錢重箭。
宦官詫異道:“靶有六隻,隻用四枚箭嗎?”
“取來便是,公公不必細問。”
衆人狐疑中,範卓遠果然隻有四枚箭放在腰間箭袋中。
薩漫微微皺眉,站在旁邊細細思索,而多數人卻都以為範卓遠在破罐子破摔。
此時場地已經布置好了,與方才一般無二。
範卓遠卻單手持雙弓,一動不動的站在太液池邊。
旁人等了良久,仍不見他開弓,便有人忍不住嘲笑道:“喂,南人将領,你在等什麼,等天亮麼!”
範卓遠澹然回複道:“等風來!”
衆人一驚,等風來?
方才薩漫就是在疾風中命中池上兩靶,此人竟然不願占便宜,也要以同樣的手法命中?
這到底是打算破罐子破摔自取其辱呢,還是當真兇有成竹?
巴特爾等人卻是笑不出來,隻能打算先看看範卓遠在弓術上的真本事。
風起,雲動,遮住了月光,太液池上漆黑一片,即便隻有五六十步的距離,船上那晃動的箭靶也難以目視而清。
方才薩漫射箭的時候,風雖然大,可月光卻是十分明亮,反射在湖面足以看清箭靶。
而此時,範卓遠單手持雙弓,雙弓交叉為十字,他以五指控弓,竟能保持出人意料的穩定。
而後搭箭于十字交叉處,半開弓弦,疾射兩箭!
嗖嗖兩聲首尾相接!
船随箭靶一陣搖晃!
“中了!靶心!”
說話的是邋遢道人,他内功深厚,故而能看清黑暗中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