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處理了大皇子的事情之後,之後半個月,李扶搖耐着性子去找了一次二皇子,這一次沒有帶着葉笙歌,隻帶了程雨聲。
程雨聲本來不太願意,但是葉笙歌不僅不理他,他連見都沒能見到她,想着這件事他就很是郁悶,郁悶之下就想找些事情來做。
所以便跟着李扶搖入了皇宮。
他懸着那柄洛水,沒有遇到什麼阻礙,隻是二皇子不如大皇子那般明事理,直到最後都還不願意放棄自己的想法,李扶搖歎了口氣,倒也沒有殺他。
就是請了一道聖旨讓二皇子入了冷宮。
冷宮本來是用來幽禁犯錯了的妃嫔的,把二皇子關進去有些于理不合,但是李扶搖這麼做的原因,僅僅是因為冷宮隔得近些而已。
程雨聲的境界一直不錯,雖然及不上那些真正的年輕天才,但怎麼說也是一位太清境,又有陳酒這個登樓不留餘力的打磨,這幾年下來,程雨聲在太清境,幾乎是要超出普通的太清境修士一大截的。
二皇子身後那位學宮修士,也不過是個太清境,遇上程雨聲,竟然是沒能撐過一刻鐘,便被一刀要了性命。
當身為刑部供奉的程雨聲提着那顆頭顱走到二皇子面前的時候,那位皇子便被吓得面無人色了。
解決了這件事之後,李扶搖便出了皇宮。
皿雨早就已經停了,但是天空還是很陰沉,洛陽城一如既往的壓抑。
李扶搖的臉色一如既往的蒼白,沉斜山的丹藥已經吃了好些,但是卻恢複緩慢,靈府裡的那些洞,才修複了不到一小半,但至少能在靈府裡留下一些劍氣了。
這樣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光着身子的姑娘,終于有了點衣服。
雖然單薄,但聊勝于無。
與程雨聲走在街道上,這位抱刀郎心情不太好,有些低落,李扶搖知道,但不想去說什麼。
情這個字,說到底,都兩個人的事情,要是隻有一個人有想法,那麼這就不是一段好故事了。
程雨聲這麼癡心的人,要是換做别的女子,說不定就被感動到了,但那人是葉笙歌,是沉斜山的道種,是整個修行世界裡,最為受人矚目的年輕人,别說程雨聲,就算是其餘的年輕天才想要求娶葉笙歌。
整個世間隻怕都要認為,他不配。
沒人配得上葉笙歌。
這是整個修行世界的共識。
李扶搖想着那個共識,也有些無奈。
程雨聲走了幾步,忽然說道:“李扶搖,你喜歡的那個女子呢,有眉目了沒有?”
他想問問,實際上想得到的是李扶搖否定的回答,那樣就可以拉着李扶搖這個同病相憐的家夥訴上一番苦水了。
但是李扶搖隻是想了想,然後沒有說話。
他沒理由說這麼多廢話。
往前走了很久,隐約可見李府的輪廓,李扶搖忽然想起一件事。
“别想着打我妹妹的主意。”
說這句話的時候,李扶搖的臉色很難看。
他不是覺得程雨聲不是個好人,隻是覺得,自己那個妹妹喜歡程雨聲,沒有什麼結果。
程雨聲喜歡的是道種葉笙歌,李小雪就算是喜歡程雨聲,能有什麼結果?
就算是有結果了,李扶搖也不覺得是好結果。
程雨聲嘟囔着嘴,正想着說些什麼反駁的話。
就看到李扶搖的眼神。
嚴肅中帶着些殺氣。
程雨聲舔了舔嘴唇,皺眉道:“我能怎麼辦?不見她了?”
李扶搖聽着這話,皺着眉頭,對于情字,真不是這麼容易就解決的。
他想了想,然後說道:“你知道的。”
“我知道啥?”
程雨聲也很不理解。
“你對葉笙歌,恰如小雪對你。”
李扶搖看着程雨聲,很平靜的說着話。
這是一個死結,李扶搖想要他和李小雪都能解開。
“你知道你和葉笙歌沒有可能,為何還要耗下去?”
李扶搖問道:“你吃過的閉門羹還少了?”
程雨聲神色很頹然,“她要是不出現在我面前,我過個十年八年指不定就忘了,可是她現在又來了,讓我怎麼去忘啊?”
程雨聲遠遠不是個灑脫的人,至少在面對葉笙歌上,他算不上。
李扶搖也不是什麼口若懸河的讀書人,所以閑聊幾句之後,便閉上了嘴巴。
這次返回洛陽城,原本隻是想看看自己的父母,但沒有想過會遇到這樁事,但遇到了便遇到了,總歸不能推開就是了。
延陵皇帝在大餘那件事上為他做了很多,要不是讓大餘都把劍山當做了國教一般,師兄登上掌教之位,即便口服,也會有很多人心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