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娘子也是這山中的精怪之一,隻是資曆其實不僅比徐崖,還要比這盧深都要老許多,算是這片大山裡,很靠前的妖修了。
修煉的時間隻要足夠長,就算是資質稍微差上幾分,也能往前走好些不,這沒有什麼好說的,竹娘子在山上修行了幾百年,一身修為遠比盧深紮實,加上竹娘子最厲害的不是修行,而是她的毒,心腸毒,這也會用毒,若是一般的毒也就罷了,可是她是一位朝暮境妖修,她用的毒讓别的修士都有些膽寒,所以便更加沒有人敢招惹。
隻是這竹娘子平日裡都在大山深處,很少出來走動,盧深是萬萬想不通她為什麼今日會出現在這裡。
其中内情,恐怕也就隻有知情的徐崖知道而已。
徐崖臉色微變,是的,其實這事情不假,他當初被盧深打碎妖丹之後,奄奄一息,根本不是什麼破而後立,而是竹娘子救了他,救了他之後,徐崖便請求竹娘子出山,為他出手,當時竹娘子也爽快答應了,徐崖隻當是竹娘子觊觎那盧深的妖丹,并不在意,這山河裡的妖修修行,實在是困難,不僅要擔憂三教修士和劍士,而且這修為一但停滞不前,便要另辟蹊徑,這奪人妖丹便是最好的捷徑。
像是竹娘子這樣的大妖修,别的自然看不上,隻能是盧深的妖丹了。
可誰也沒有想到,真當竹娘子來了這裡之後,卻要的是溫姑娘那張臉。
女子愛美是天性,誰也不能免俗。
即便是竹娘子這樣的大妖修,也是如此。
盧深皺着眉頭,終于還是妥協說道:“竹娘子,你隻要今日退走,我洞府裡的東西随便你拿,你想要什麼,便拿什麼。”
盧深既然敢說是一方大王,并且手下有這麼多屬下,那麼說起來,其實也會有一份殷實家底。
他現在開口,實際上已經是誠意滿滿了。
像是盧深這樣的修士,真要打起來,真不一定會輸,隻是現在對面可能會有兩人,而且也極有可能已經站到一起,這讓他的局面十分被動,再加上他最在意的還是那位溫姑娘,所以才有此一說。
若不在意溫姑娘,他隻怕是早就翻臉了。
竹娘子依靠在徐崖身上,輕笑道:“你看,咱們這位盧老狗,多喜歡這個姑娘,你呢,是要妖丹還是要女人?還是兩個都要。”
徐崖最開始便有些糾結,此刻再度聽到竹娘子問話,這便低聲詢問道:“竹娘子,你非要溫姑娘的臉不可?”
竹娘子笑顔依舊,“你覺得我這大老遠出山一趟,就空手回去了?”
徐崖皺眉說道;“盧深的妖丹可以給你,留溫姑娘一命。”
徐崖有些猶豫,随即想出了這麼個辦法。
倒也不是不可以。
隻是竹娘子的臉色微冷,帶着些冷意說道:“徐崖,你維護這個女子,可曾想過自己的這條命還是我救的,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不要這條命,那我便将它收回來,妖丹要誰的不是要,難不成你徐崖的妖丹,就要差一些?”
徐崖臉色陰晴不定,仔細的想了想,然後驚疑道:“竹娘子,你當真拿了那張臉,要和我結成夫妻?”
竹娘子一隻手搭在徐崖的肩膀上,另外一隻手不斷的在他身上遊走,媚笑道:“我早已經說過,是我還是她,都是一樣的,隻要皮囊一樣,你覺得有什麼不同?”
徐崖咬牙道:“既然如此,便全憑竹娘子安排。”
竹娘子輕輕一笑,然後扭頭看着那邊的盧深,笑道:“盧老狗,事情已經談妥了,現在不僅要你的命,還要你的一切。”
盧深冷眼以對,他看向那邊的女子,反倒是神情溫柔了許多,“溫姑娘但請放心,我盧深絕不可能讓你落入這歹毒的竹娘子之手。”
話音未落,他手裡的那張符箓便已經再度祭了出來,上面光芒大作,很快便朝着竹娘子和徐崖而去。
徐崖提着刀,刀光乍現,再一次落到那張符箓之上,但是片刻之後,那張符箓絲毫不為所動,反倒是刀光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便是十分奇怪的事情之一。
竹娘子冷哼一聲,手裡便有一條青蛇從袖中出現,沖着盧深而來,很快便張開大口,咬上那張符箓,隻是符箓光芒大盛,盧深往前一壓,竟然是把那條青蛇硬生生都給折斷了。
斷成兩截的青蛇落到地面,竹娘子絲毫不為所動,隻是很快便拿出一把綠竹拐杖,上面雕刻着一個十分碩大的蛇頭,當她拿着拐杖朝着符箓砸去的時候,他的拐杖上面,便有好幾條蛇呼嘯而出,看着極為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