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不知道有多少感覺有些怪異,那個一直以不争聞名淮陽城的齊王剛才是說話了?而且語氣顯得那麼強硬?
那些大内高手怔怔看向齊王。
來這裡之前,不是沒有人想過齊王會在這座荀府裡,可說實在話,這些已經在陳國江湖成名已久的大内高手沒有一個人真的将齊王放在眼裡的。
在淮陽城裡,就連生活在最底層的市井百姓對于這位齊王殿下,也會有個大概的認識,從那些市井百姓嘴裡說出來的形容詞,大抵有不争,深居簡出一類的言語,更有些激進的百姓,大抵會說出幾句窩囊與膽小怕事這一類詞語。
可無論怎麼說,沒有誰敢說真知道這位齊王殿下在想些什麼的。
可沒人在意。
尤其是這些大内高手們,更不會在意這位齊王在想些什麼,就算是城府深沉又如何,就算是腹有謀略又如何,淮陽城始終是皇帝陛下的淮陽城,任你有千般本事,也隻能在屋檐下活着,如何都不低頭?
領頭的老者看向齊王,冷笑道:“王爺,荀家夥同梁王謀反,罪無可赦,陛下已下聖旨,要将齊王妃處死,齊王莫非要抗旨不成?”
那位武道修為比上梁王那位馬夫也不遑多讓的老者信心滿滿,若是齊王非要阻攔,他就是當着齊王的面将那位長得禍國殃民的齊王妃就地處死又如何?
旁人或許對這等美人會有憐惜之情,可他一心武道,平日最喜歡做的事情也是在皇宮武庫裡研讀那些陳國江湖不曾有的武功秘籍,對于齊王妃,他是連半點憐香惜玉的想法都沒有。
老者隻是想着,等着殺完這位齊王妃之後,皇帝陛下會拿出哪一本不傳秘籍來獎賞他。
一想到此事,老者心神搖曳,實在是有些開懷之意。
今夜被齊王妃請來此處的齊王看了看臉色仍舊煞白,可眼裡紅了一片的齊王妃,仍舊笑意不減,已經癱坐在地面上的荀方現在也隻能看向齊王,希冀皇帝陛下念在兄弟之情的份上,赦免他們荀家。
做不成戶部尚書又如何,保得一條命就是一件不算差的事情。
齊王沒有去看這位老者,隻是平靜問道:“荀家犯事,與齊王妃有何關系?本王的王妃,你們說殺就要殺,真當本王是個擺設?”
老者桀桀笑道:“王爺,淮陽城裡誰是主人,王爺當真不知曉?”
齊王忽然笑了,卻不是輕蔑,反倒是還是那般溫和,“淮陽城裡自然是皇兄說話最有用,可本王不想聽的時候,難不成皇兄真就能讓本王俯首聽命?”
老者一怔,忽然覺着有些不好。
如此行事的齊王,還是傳聞中的那個窩囊王爺?
老者沒能想太多,因為僅僅片刻之後,齊王便來到他身前,緩慢的伸出了一隻手。
那隻手伸出的速度很慢,因為齊王根本就沒想着快,可那老者不知道為什麼,也隻能眼睜睜看着齊王那隻手緩慢伸出,捏住他的咽喉。
周圍的大内高手們全部一驚,互相對視,都能看出各自眼中的驚駭之色。
齊王什麼時候一躍成了武道宗師了?
而且看樣子,怎麼感覺還是高到天際的那種?
齊王看着因為呼吸不到空氣臉色成就難看的豬肝色的老者,輕聲道:“本王在陳國,除去栾相國,又有誰真能對本王做些什麼,皇兄要對付謀亂的荀家,于理本王都不該阻攔,可王妃畢竟是出自荀家,皇兄不考慮本王的情緒,還要将本王的王妃處死,那本王便忍不了,本王不講理,是皇兄不想與本王講情誼,那本王去問問梁王兄,他願不願意。”
一席話,讓荀府院子裡的一衆人都覺得匪夷所思。
齊王的話音落下。
便捏斷了那位老者的脖子。
老者到死都沒有能說出一句話,隻不過在死前片刻他仿佛想通了一件事。
眼前這位齊王,原來不是武夫。
荀府前院,一片死寂。
現如今已經死得不能再死的那個老者便是大内高手之中武道修為境界最高的,可在齊王面前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如何不讓人覺得可怕。
齊王看向這些大内高手,輕描淡寫的說道:“還不滾?”
數位大内高手對視一眼,心有靈犀,片刻之後悍然出手。
一股股磅礴氣機,襲向齊王。
齊王僅僅撩了撩袍子,一股更甚這些大内高手的氣機憑空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