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朵玄黑巨浪,應聲而碎。
餘力不衰,重重地砸向孫不申,這一棍若真給砸實,孫不申的小命恐怕要交代在這兒。
看台之上,孫武界剛準備出手相救。
不知想到什麼,眼中閃過一抹厲色,動作慢了一絲。一旁的許先生一揮手,嘩啦一聲響,巨濤聲在虛空中響起。
甯易隻覺得自己這一棒子,砸在汪洋之上。
空有萬鈞之力,卻奈何不得汪洋分毫。
孫不申被氣機壓迫着,飛出擂台,姿态雖然狼狽,卻沒有受什麼傷。
“好神通。”
甯易贊歎一聲,心中對許先生越發忌憚。
覆海神魔棒法每悟透一式,武道法相便越強大,獲得的力量加持便越強,相應的變化也就越多。
當然,施展之時,消耗的真元也越多。
許先生這一手,也不知領悟了多少式,或許已悟透三十六式。
心中忌憚,但是表現得卻要像白猿。
甯易龇牙,眼中兇光四射,轉身,盯着許先生,怒聲咆哮。
“哈哈,這才像老子的部下。”
孫武界看着覺得心中痛快,哈哈大笑。
許先生笑而不語,對甯易的無禮和挑釁選擇視而不見。
全場一陣歡呼,瞧着甯易的眼神,透着狂熱與崇拜。
孫不申剛剛下場,一隻白猿飛身躍上擂台。
武道法相浮現,五朵玄黑巨浪奔湧,恐怖的氣象抵住甯易身上散發的靈威,看其修為,赫然已達到築基境,接近築基中期。
轟……
大戰爆發,同樣的一幕出現了。
這隻白猿一上來便采取孫不申的戰術,根本不與甯易正面抗衡,四周躲閃糾纏,數十招後,被甯易一捧抽出擂台,斷了幾根肋骨。
第三個。
第四個。
…………
高台之上,孫武界手中的酒壇不見了,眼神變得有些陰冷。
這樣的戰鬥場面,在白猿一族大比的曆史上,從未有過,因為它根本沒有一點勇氣與榮耀可言。
許先生自始至終,保持着笑容。
待第八名白猿登場時,甯易已經開始劇烈喘息,背後的武道法相雖然依舊威猛,大殺四方。
但是,明眼人都瞧得清楚,甯易已是強弩之末。
體内真元被大量地消耗掉,讓他已不複初時兇悍。這就導緻了一個詭異局面,甯易越虛弱,争着登台的白猿便越多。
因為,有便宜可撿。
另外兩座擂台上,戰鬥已至尾聲。
孫不讓、孫不忌二人,以強悍的實力,擊敗數位登台者。台下白猿,自認不敵且沒便宜可撿,便不再有猿登台。
轟……
甯易又一捧抽向白猿,波濤聲在現,搶先一步,把白猿救了下來,毫發無損。
這一幕,似乎是一個正向鼓勵。
而且,不止一次了。
台下原本還有些顧忌的白猿,飛上蹿上擂台,一下便是三個。
砰……
高台上,孫武界摔碎了手中酒壇,轉頭,望向許先生,沉聲說道:“先生,這是怎麼回來。”
“族長不是說,學習人類的那些把戲沒用嗎?”
許先生答反問,“現在,族長覺得如何?”
孫武界氣結,話到嘴邊,嗚嗚說不出口。
甯易似殺紅了眼睛,棒影重重,掃向三隻白猿。兩隻實力稍弱的,怪叫一聲,身體法相剛與觸碰,便被棒影擊的粉碎。
眼看棒子就要抽在身上,波濤聲再次浮現。
隻是聲音剛剛響起,便被一股異力遮住。甯易眼底閃過一抹譏笑,力量瞬間加重了三分,棒影重重抽在兩隻白猿身上。
砰砰
伴着兩聲重響,兩隻白猿猶如兩顆炸碎的西瓜。
飛濺的皿肉被恐怖的力量毀成霧态狀,把整個擂台上空染成皿紅色,遠遠瞧去,仿佛升騰起了兩團皿色雲朵。
第三隻白猿怪叫一聲,縱身躍下擂台。
甯易單手柱棒,仰天一聲咆哮,赤紅的眸子掃過全場,無一猿在敢應戰。
數息之後,白猿回過神來,紛紛扭頭望向看台。
發現這等事情,顯然是救援不及時啊。
按照以往經驗,不應該啊。
白猿們雖然腦袋不是靈光,卻也不傻。
“夠了。”
孫武界低吼一聲,說道:“此次部族比鬥暫告一段落,勝得孫不相、孫不讓、孫不忌。你們三個,開始比鬥,誰最終站在擂台上,誰便是此次比鬥第一。”
說完,自顧自地坐下,猛地灌了幾口酒。
回過頭,瞧見許先生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孫武界哼了一聲,說道:“剛剛心急,怕屬下掉了性命。不成想,咱們想到一塊去了,彼此之間相互幹擾,反而害了兩猿,失誤,失誤啊。不過,比鬥總要見皿,許先生切莫自責。”
“這般解釋,想必大王也不會怪罪。”
許先生點了點頭,說道:“單從這一點來看,人族的話術還是有些作用的。”
孫武界黑着臉,卻不答話。
勝利的三猿,集中到中央擂台。
規則很簡單,不管怎麼打,最終站在台上的為勝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