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滄玄笑着看着清圓,見她神色漸漸變的有些不善,随時準備拔劍,才緩緩點了點頭,說道:“恭敬不如從命。”
清圓嗯了一聲,提着寶劍,轉身上了繡床,放下紅色的紗簾,抱劍而眠。
牧滄玄看她一副防備的架勢,覺得頗有點好笑。
他算是瞧出來了,這位公主别看表面淡定,實則内心緊張極了。想想也是,畢竟才二十來歲,又頭一次留一個男人在屋中,心中若說不緊張那才是怪事呢。
耳朵微動,院外竊竊私語盡收耳中。
“一幫狗友!”
牧滄玄暗罵一聲,坐在桌邊,揮手打滅紅燭,也不理會外面那些家夥的龌龊念頭,翻手拿出一枚白骨如意,神魂侵入其中,神通‘壺天’真意展露出牧滄玄眼前。
壺天,七十二地煞神通之一。
修煉到大成,可開辟出一個獨立洞天,成為洞天之主。
這是一門闡述空間大道的神通。
一旦修成,可謂是妙用無窮。
不過,空間大道不比其它,想要參悟,可是千難萬難的。
好在,牧滄玄并沒有這方面的問題。
神魂沉入其中,靜靜參悟起來。
熟練度+5
熟練度+8
熟練度+14
…………
夜漸漸深了,院外的那群狗友,見無熱鬧可看都走了。
清圓抱劍躺在床上,背朝着外,眼睛眨呀眨,沒有半點睡意。原本以為,驸馬會說點什麼,比如俏皮話,或者說一些讨好的話。
但是,都沒有。
他真的老實地坐在桌邊,比正人君子還正人君子。
按道理來說,驸馬如此守禮,尊重自己,清圓内心應該高興,可是不知為什麼,高興沒有,反而隐隐有些失落。先是氣惱,暗生悶氣,随後又不由自主的反思,自己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内心感激戲接連上演,清圓越加睡不着。
突然,一陣玄妙的道韻在房間内湧現,清圓身子一顫,眼睛瞬間瞪大,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這是壺天,他才剛拿到,竟然已有所得。”
清圓大驚失色,再也顧不得矜持,猛地從床上坐起,回首望向桌邊。
漆黑的夜色,卻不能阻擋她的視線。
牧滄玄端坐之處,空間如同水波,使得他看起來有些扭曲變形。這是參悟空間大道,引動規則所造成了異象。
“他竟然真的入門了。”
清圓吃驚過後,眼中異彩連連。
說來,這門神通,與她關系不淺。當年月貴妃入宮,嫁妝之中,便有這式神通。
皇室得到這門神通多年,也曾有許多天資不俗之輩參悟修行過。
大多數是白白浪費光陰,别說有所得,連入門這一關都過不了。
壺天神通,是出了名的難以參悟修行,久而久之,也就沒有人在打它的主意了。
母親陪嫁之物,在皇室幾十年,無人修成。
今日落入驸馬之手,旦夕不到,便入了門徑,清圓心中不免有些多想。
轉眼間,一夜即過。
清晨時分,牧滄玄從參悟中醒來,臉上露出幾分喜色。
壺天神通,果然了得。
修習這門神通,可以依托于這方世界,開辟一方洞天。
這方洞天,與真正世界無異,可以修行,有着完整的大道規則。而洞天之主,可以調動洞天内的力量,運用起來,威力類似于領域。
當然,修成洞天,好處不僅僅于此。
最讓牧滄玄眼饞的一個能力,叫洞天穿梭。
甯易曾經得到一枚靈符,名叫小須彌。
此符一經激發,立時撕開空間,遠遁千裡之外。
壺天神通,亦有相似的神威。
開辟洞天,首先要在這方世界找一個錨點,錨也是洞天世界與這方世界連通的入口。
沒有錨,那便不叫洞天,而叫開天。
洞天世界,依托這方世界而生,說來也是這方世界的一部分,隻是它獨屬開辟的人罷了。
洞天穿梭,便是利用錨這一特性而成。
如果在相隔萬裡的兩個地方,分别開辟一個洞天入口。洞天主人,從一個入口進入洞天,在從另外一個入口出來,即可橫跨萬裡之遙。論速度,天下莫過于此。
當然,限制也很明顯。
錨點一旦鎖定,便無法移動。洞天穿梭,做不到小須彌符一般,可以選擇任何一個地點穿梭。
但是,這個缺點,在牧滄玄這裡反而有另外一個好處。
甯易的七個分裂體,實則同屬一人。
所以,可以在同一個洞天上,一次性開辟七個入口,而後七個分裂體,共同開辟這方洞天。如此一來,不僅能夠大大加快洞天的開辟速度。彼此之間,也在無距離之困擾,一方有難,六方支援。
牧滄玄内心竊喜,這門神通,太适合他了。
不提别的,這份嫁妝,着實令人滿意。
心中正美,突然感受到了什麼,牧滄玄回過頭,就看到清圓公主不知何時,坐在了桌邊,一雙美目,真直勾勾的打量他,眼中透着好奇探究之色。
“公主,沒有打攏到你吧。”
牧滄玄愣了一下,态度恭敬,顯得彬彬有禮。
“沒有。”
清圓忙搖了搖頭,看他故意保持距離的樣子,内心又有些失落,說道:“驸馬天資驚人,壺天神通,皇室得到數十年,卻無人一修成。不曾想,驸馬一夜便入門了。”
“哈哈,可能運氣比較好吧。”
牧滄玄打了個哈哈,沒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
二人雖然成了夫妻,但是假的就是假的。至于假戲真做,牧滄玄暫時沒有這麼想法,所以保持距離感,對雙方都是最好的選擇。
“既然有如此機遇,莫要辜負了,可要好好參悟修行。”
“嗯。”
牧滄玄點了點頭,說道:“公主也該洗刷了,我這便退下。”
說着,轉身推門而出,幹淨利索,毫不拖泥帶水。
清圓盯着牧滄玄的身影消失在小院中,微微低下頭,半晌,喃喃自語道:“剛剛說的話,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呢?”
…………
伯爵府很大,牧滄玄趁着早晨,在裡面溜達了一圈。
剛剛轉到前院,迎面撞上牧青宗。
“起來了。”
牧青宗一臉喜氣,兩人閑聊了幾句後,牧青宗臉色一沉,露出幾分凝重之色,說道:“你即獲封伯爵,咱們這一脈,也沒必要留在雲侯府受氣了。有些事情,也該讓你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