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個老家夥一副好皮氣,今兒怎麼突然發火了。”
紫竹林中,老者擡頭看向丹道學院,觀望幾眼,啞然失笑。
李計與趙元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幾日的設計鋪墊,今日圖窮匕現。
元嬰境的大修士不動怒則已,一旦動了殺心,憑他們的力量,真可以攪的風雲變幻。
一名區區練氣境的無名小子,殺了便殺了。
“師父。”
桑梓面色微變,似乎沒料到師父這般大的反應,忙解釋道:“你若是不願意,我不借便是了,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哼,過往那點破事,為師早已看淡,也就公輸班那個慫瓜,一直看不開。此鼎本就是祖師爺傳下的,也有他一份。他若想用,隻要開口,我豈會拒絕。”
丹塵子面罩寒意,看着徒兒露出不安之色,殺機微微收斂,歎息一聲,摸了摸桑梓的頭發,沉聲說道:“為師擔心的是你。你還年輕,經事不多,心思太過單純。若是被有心人騙了,可讓為師怎麼辦?”
“師父,你在說什麼?”
桑梓松了口氣,又有些疑惑,迷茫的看着老師。
“哎……”
丹塵子歎息一聲,問道:“你實話和為師說,借鼎之事,可是另有他人所求?”
桑梓心中咯噔一下,隐約間知道師父生氣原因。
瞥了一眼趙元師徒二人,原本恬淡的性子,這時卻變得極為火爆,一縷怒火不自禁的升騰而出。
“不錯。”
桑梓沒有隐瞞,點點頭,說道:“公輸理師伯不敢來見師父,便托甯易師弟求到徒兒頭上。”
“哼,果然如此。”
丹塵子氣不打一處來,說道:“你可知道,他收了那慫瓜的好處。”
“不知。”
桑梓搖搖頭,輕聲說道:“徒兒也不關心這些。”
這話戳中了丹塵子的要害。
不關心,便是沒這個想法,也就預示着,自己這徒兒,已經無條件信認甯易。
丹塵子表面不動聲色,心中實則已經翻江倒海。
他這徒兒幼年失去雙親,在加上性子恬淡,表面看似沒有攻擊性,但是相處起來就會發現。
她渾身是刺,一般人根本走不進她的内心。
當年,他也花了兩年時光,才讓徒兒認同了他。此後這些年來,也沒見誰能夠走進她心中。
不說親如師徒的關系,連普通朋友她都沒有。
那小賊,隻用了半月,便做到了。
來之不易,失去時必會更痛苦。
雖未見那小賊,妄下判斷并非明智之舉。
可眼見徒兒已經‘淪陷’,縱使萬分之一的可能,丹塵子也不敢冒險,也不能不願冒險。
“殺,不能直接殺。
即使要殺,也要做的隐蔽。”
瞬間,丹塵子就有了決斷。
“哎,你也不小了。這事師父本不想管,如何做全憑你的意思。”
丹塵子歎息一聲,說道:“那小子品行如何,為師沒見到人,也不好判斷。但是,他拉着你搞那産科醫館,雖是好事,卻也要控制個度。你這丫頭一心撲在上面,修行都耽擱了吧。”
這話說的隐晦,但是桑梓冰雪聰穎,自然聽出師父話中之話。
師父不僅擔心自己被騙,還怕自己忙于産科醫館的事,耽擱修行,所以才牽怒甯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