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多的時間過去,這一日,東方墨正盤坐在枯骨當中,氣息平穩,呈現規律的三吸一吐狀态,随着其呼吸吐納,周身一陣陣木靈氣蕩漾開來,生機一片。
下一刻其豁然睜開了雙眼,眼中一抹淡淡的青綠之色閃過。
隻見其手掌一擡,在面前骨堆中豁然鑽出了密密麻麻的嫩綠木芽,足有數十上百之多,木芽飛速生長眨眼間化作了人高,将其身形包圍,更有蜿蜒生長的趨勢。
中階術法枯木逢春,這一年多的時間,已經從小成,練至将近大成的地步了。可無中生有,直接催發草木生機。
随着東方墨的動作,幾個呼吸間,木芽化作足有小腿粗細的藤蔓,搖擺不定,其上布滿荊棘木刺。
不多時,藤蔓更是蜿蜒纏繞成一間囚籠的形狀,将其禁锢,猙獰的木刺将其周身封死,距離皮膚不過半寸的樣子,難以動彈一分。
看着面前的囚籠,一根根藤蔓以及木刺上,閃爍着金屬般的色澤,其上傳來一股冰冷的凝固感。
東方墨有信心,這枯牢術,一般的低階法器怕是難以擊碎,即使是中階法器,一時半會兒也休想破開。
随即嘴角翹起了一絲冷笑,手指輪動,猛然一掐。
囚籠上密密麻麻的木刺,尖銳中泛着冰冷的光芒,下一刻便激射而出。
“咻咻咻……”
刹那間将其身影刺的猶如馬蜂窩一般,千瘡百孔。
可下一刻,囚籠中“東方墨”的身影化作了片片靈光。
十丈之外,朦胧青光一閃,一道身形猶如鬼魅一般,無聲出現。
這同樣是近乎大成境界的移花接木,可以化作一道靈身,起到絕對的迷惑效果。
兩年半的時間,三種中階術法接近大成,其餘低階術法,包括木遁之術在内,已經達到了大成的地步。
而其修為更是沖破了六階,達到七階巅峰。
他沒有料到經過了一年多的時間,還在一整條靈脈的幫助下,其修為也隻是堪堪提升了一階,達到了七階巅峰,實在難以想象後續的突破将困難到哪種程度。
可值得慶幸的是,雖然其修為還不到八階,法力卻是達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渾厚地步,相信普通八階弟子,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即便是九階,他也不會懼怕。
而在這兩年半的時間,那顆黑色的異卵,已經被他用灌靈之術将其中的死氣近乎全部清除,可讓他不解的是,始終有最後一縷死氣,猶如跗骨之蛆,不管他用什麼辦法,始終難以抹去,根深蒂固一般。
不過感覺到異卵之上越加強大的生機,東方墨終于松了口氣,當初骨牙斷定若是不采取手段的話,這異卵頂多一年的時間就會真正變成一顆死卵,還好那種情況如今沒有發生。
唯獨遺憾的是,當初在術法閣所選取的那本關于刻畫符箓的符法之基,東方墨在坊市購買了大量的獸皮符紙,朱砂,狼毫,還有獸皿,準備修煉制符之術。
原本以為經過海量的練習,一定能夠成功。可在這兩年間,經過不斷的摸索,刻畫,才發現他根本就不是那塊料,就連最基本的摯筆急而不亂都做不到,更别說之後的種種繁瑣步驟了。
反複數百上千次,依然未能成功,用骨牙的話說,他就是爛泥扶不上牆,氣的将剩下的材料全部燒成了飛灰,從此也打消了制符的念頭。
這一日,正當他屏神靜氣,将兩團墨綠色的生機灌注進異卵當中時,突然感覺到儲物袋中傳來一陣異動。
隻待将生機灌入其中後,才收了功法,伸手向着儲物袋中一探,取出了一面黑漆漆的令牌,正是那面内門宗牌。
隻見這宗牌之上,閃爍一陣光芒,随即光芒彙聚在半空當中,化作了寥寥十數個字。
“築基期以下,所有内門弟子,速回宗門。”
見此,東方墨眉頭微皺。
進入内門之
需要接取任務才能外出宮門了,所以他才能夠在這地底靈脈安心修煉兩年多的時間。
如今兩年過去了,的确是應該回去一趟。
于是伸手一抓,将那葉狀的小舟拿了出來,看似随意一扔,小舟便飄在水面。同時其身形一晃,立在其上,腳下法力猛然注入,小舟就向着洞口飛馳而去,不多時便沖出了暗河。
在離開暗河的刹那,東方墨突然感覺到一陣刺眼的光芒,微微眯起了眼睛,好一會兒才逐漸适應。
兩年半的時間,一直待在昏暗狹小的地底,此時出來,頓時有種久違的空曠之感。
雖說四周靈氣沒有在暗河當中充沛,可勝在有着一股子幹爽。
深深吸了口氣,駕馭着小舟向着密林而去,不多時便離開了大湖,身形一躍,踩在地上,腳踏實地的一瞬間,心中再次被一種安穩感覺填滿。
将小舟收了起來,轉眼拿出了一隻八邊形的羅盤,正是當初烏必察死後,從其身上得到的八角羅盤。
東方墨法力猛然注入羅盤當中,隻見其上兩根指針搖擺不定的轉動。
見此,其心中一喜,随即将法力緩緩引導,下一刻指針指向了東南方向的某個位置。
見此,東方墨手指一掐,猛然一指點。
與此同時,八角羅盤一顫,發出嗡嗡的聲響,東方墨就感覺體内法力洪水一般宣洩,足足十來個呼吸,即使是其體内法力渾厚異常,也被抽空了近三分之一,羅盤這才恢複平靜。
下一刻,羅盤之上突然一陣并不耀眼的白光顯現,将其身軀瞬間包裹,随即白光一顫,連帶起身軀豁然消失。
遠在數百裡之外,此時平靜的虛空突然一陣扭曲,就像被生生撕開了一道裂縫,裂縫當中,白光一閃,一道人影踉跄而出。
當人影站定時,定眼一看,正是東方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