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早膳。
陳沐循着記憶一陣翻找,從箱底找出了一些碎銀子,掂量了一下,差不多有二十三四兩的樣子。
對于宣國府的一位少爺來說,這點銀子顯然是太過寒碜,都不夠去一趟花樓,但對于尋常人家來說,這已經是幾年的用度了。
将銀子收起來。
陳沐來到院外。
唯一的仆從任岩,正在院内清掃積雪,見他出來,立刻放下手中的掃把,露出笑臉并規規矩矩的行禮道:“二爺,您早!”
陳沐往前走了幾步,直接問道:“你可認識翠兒?”
任岩露出詫異,但還是回應道:“翠兒?可是南院三公子的那個婢女,二爺怎麼會忽然問起她來。”
陳沐也不解釋,直接道:“具體的呢?”
任岩眼眸中閃過少許奇怪,但還是回應道:“是十天之前了吧,據說是白日裡引誘主子,被大夫人下令缢死……”
“莫非二爺那晚撞鬼,就是那厮?可當真可惡,死了都還敢欺主,小的知道她埋在哪,二爺你說句話,小的便去掘了那厮的墳!”
聽着任岩的描述。
陳沐目光冷淡,并沒有理會,而是繼續道:“那她的家人都在何處,你可知道?”
“這個小的剛巧知道,就在前平街那一塊,最北邊那個小宅子。”
任岩快速回答。
陳沐微微點頭,又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後便邁步走出院子。
這一眼倒是讓任岩一陣心驚肉跳,莫名的産生了少許恐懼,等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雙手都在發抖。
原本是想要上前阻攔的,但這一下卻是完全沒敢去攔。
“這……二爺今天的眼神,可是有點吓人啊……”
任岩一時間心裡直打鼓。
生怕陳沐真叫他去挖墳掘屍,那他可是真的不敢的!
他最多也就是平日裡偷偷摸摸,克扣一點陳沐的月錢,也不敢克扣的太多,隻找些理由拿走三分之二而已,還是老老實實上交一份的。
“恐怕我還得跟去瞧瞧。”
任岩望着陳沐離開的方向一陣思忖。
陳沐這次挺過來了,沒死成,那可是件好事,這樣的主子可沒那麼好找了。
這突然間似要去找翠兒那家人的麻煩,他倒是不敢讓陳沐自己去,萬一在外面有個三長兩短,那跟之前死在家裡是完全不一樣的!
他這個仆役必然有責任,恐怕是非要被杖斃不可。
“兩個**的野丫頭,大白天的一個人影也不見。”
任岩一邊往陳沐的方向追去,一邊又忍不住暗罵了一句。
小梅小鳳這倆,小梅還有點眼力見,那小鳳可當真是愚不可及,自家主子還在,便跑去對其他主子阿谀奉承,終究是蠢女人。
他倒也懶得去點醒,反正牽連不到自個就行。
……
陳沐循着記憶,一路離開了宣國府。
前平街他是熟悉的,往日裡時常會過去溜達,距離宣國府也十分近。
一位宣國府的公子,找上被缢死的婢女家裡,是有些奇怪,但他也并不太在意,一方面是之前有撞鬼這事,另一方面,真遇到什麼麻煩,就主動暴露一點能力,擺出靈視來,許多問題就都能迎刃而解。
整個大元億萬人口,術師的數量也不會超過三位數,而據他所知大元朝廷的術師皆集中于司天台,而整個司天台,鼎盛時期也不過寥寥數百人,監察天下靈脈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