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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男頻 武俠仙俠 淩天冥劍

第三百五十七章 雨停

淩天冥劍 潇騰 8008 2023-04-12 00:16

  魏羨身披西嶽甘露甲,在得到陳平安首肯後,在魏羨牽制住大半随軍修士的時候,試圖直搗黃龍,找機會宰了那皇子劉琮,哪怕換命都無所謂。

  隋右邊那邊斬殺了草木庵仙師徐桐後,許輕舟哪怕明知劉琮會遷怒整個家族,仍是二話不說,擅自離開這座山頭,返回蜃景城,與擔任征西大将軍的爺爺商量對策。作為大泉王朝名列前茅的将種門庭,又紮根蜃景城數代之久,許氏忌憚大皇子劉琮,卻不至于束手待斃。

  坐龍椅的,還是當今陛下劉臻,不是劉琮。真與劉琮撕破了臉皮,大不了許氏就鐵了心投靠二皇子,換一條真蛟扶為龍。

  盧白象所處戰場,戰況依然膠着,大泉邊軍這五千死士,不愧是劉琮的麾下嫡系,知道軍法森嚴的厲害,哪怕被殺得肝膽欲裂,眼睜睜看着袍澤一位位死于那人刀下,依舊不惜性命,瘋狂撲殺而去。隐匿暗處的武學宗師和随軍修士,都看得于心不忍,實在是太慘烈了,一些個鐵石心腸的督軍校尉更是滿臉淚水和雨水,仍然恪盡職守,無論是誰,膽敢怯戰而退者,斬立決!

  仙氣缥缈的遊仙詩,興許寫得出山上的神仙風采。

  可從沒有任何一首邊塞詩,真正寫得出沙場的皿腥殘酷。

  埋河水妖從别處山峰墜落在地後,大踏步奔跑而來,筆直而沖,若有樹木阻擋道路,一手拍去。

  陳平安看那來者的聲勢,心中有了決斷。

  将原本袖中右手雙指間的那張符箓,換成了疊在一起的三張符箓。

  當初在碧遊府,鐘魁借了那支小雪錐,作為報答,寫了總計六張符箓給陳平安,其中三張符紙是他自己的,寫了三張符箓可結陣的三才兵符,又稱“鐵騎繞城符”,畫符之前,鐘魁一口浩然氣,筆下有披挂銀甲、身騎白馬的百餘騎武将,那一大串米粒大小的騎軍,在符紙上沖鋒而出,最終排兵布陣,策馬而停,變做了一筆一劃的符箓圖案。

  之後陳平安自掏腰包,拿出兩張金色材質符紙,和一張聖人稿的青色符紙,鐘魁苦兮兮按照陳平安的要求,分别寫了龍虎山天師府的五雷正法符,上山下水防止鬼打牆的破障符,以及最後一張秩、威勢遠遠超出井字符的鎮劍符,被鐘魁譽為“投袂劍起,九洲海沸”。

  不敢現出真身的埋河水妖沖殺而來,已經不足百步。

  陳平安緩緩走出屋檐,往右手邊走去,很快雙方就隻剩下五十步距離。

  陳平安一抖手腕,三符被一口純粹真氣點燃,迅猛出袖,心中默念道:“列陣在前!”

  魁梧大漢哈哈大笑,腳步不停,一個縱身而躍,殺向那手拎枯枝的年輕人,“武夫耍符,也不怕讓大爺我笑掉大牙?”

  隻是很快這頭埋河水妖就半點笑不出來。

  三張金黃符箓本體燃燒殆盡後,身形猶在空中的壯漢驚訝發現,虛無缥缈的三符,開始遠遠圍繞着他疾速旋轉,壯漢氣沉丹田,使了個千斤墜,匆忙落地之際,三張符箓之中分别有一名白馬銀甲的虛幻騎将,持矛沖殺而出。

  壯漢厲色道:“去死!”

  身形一擰,旋轉一圈,迅猛三拳打爛那三位騎将。

  隻是源源不斷的騎将沖出符箓,不多不少,一次三騎,無聲無息。

  壯漢如困戰陣中央,仍是毫不畏懼,出拳如虹,一次次打殺那些策馬沖出符箓的騎将。

  每當壯漢轉移戰場,三才兵符的三張符箓就随之飄蕩,始終保持原先距離。

  魁梧壯漢殺得興起,兇相畢露,隻覺得酣暢淋漓,大呼痛快。

  三張鐵騎繞城兵符,短暫困住并且消耗一位幾乎結成金丹的河妖,并不難,甚至是逼迫它現出真身,也不是沒有可能,可想要活活耗死這頭埋河大妖,絕無可能。

  陳平安自然對此心知肚明,不奢望這三張符箓困殺那壯漢。

  留在山巅的書院君子王颀,在耐心等待陳平安的破綻,陳平安何嘗不是在尋找一線機會,以符鎮殺或是一劍斬殺陣中壯漢。

  大雨依舊,暫時還沒有變小的迹象。

  埋河水妖卻被那三張古怪符箓給糾纏得心煩不已,怎的符膽靈氣蘊含而出的騎将,就打殺不絕了?這都是被他打碎為靈氣四散的第幾騎了?一百五十,兩百?

  它越來越覺得形勢不妙,那個站在三十步外停步的年輕人,手持枯枝,肯定不是好心等着自己破開符陣,再來一場狗屁的君子之争!

  尤其是它眼角餘光中的那根枯枝,讓它總是有些心神不甯,不對勁,絕對有古怪!

  不管了。

  你王颀當那縮頭烏龜,死活不出手,老子可懶得管你如何跟大伏書院講道理。

  身上已有多出細微傷口的埋河水妖,眼瞅着大雨就要聲勢下降,此時再不占盡天時,到時候現出真身的威勢就要驟減。

  這頭水妖雙眸雪白一片,虬結肌肉開始極度扭曲。

  山巅王颀顯然看出了埋河水妖的打算,怒喝道:“不可!”

  水妖哪裡還管這些,大地蓦然震顫,現出巨大真身,一雙眼眸大如燈籠,身軀長達百丈,頭顱就擱在原先“壯漢”立足之地。

  尚未靈氣殆盡的鐵騎繞城符便跟着拉開距離。

  依舊有鐵騎向這頭河妖沖鋒而去。

  一些個在躲在兩側伺機而動的大泉邊軍,直接被黃鳝大妖的身軀一彈而開,倒飛出去的時候七竅流皿,數十人或傷或死。

  大雨淋在河妖身上,滑落在山上後,沒有滲入泥地,而是迅速彙聚成了一條溪澗。

  陳平安認出了這頭大妖的身份,正是埋河水底與水神娘娘厮殺的黃鳝大妖。

  看來山頂那個藏頭藏尾的高人,是書院君子王颀無疑了。

  雙指撚着那張鐘魁說是“五龍銜珠”的龍虎山正法符箓,灌入真氣後,丢向埋河水妖頭頂。

  果真有五條十餘丈長的“纖細”蛟龍,盤旋空中,口銜白珠,有雷電萦繞。

  埋河水妖剛剛以為到了自己施展神通的時候,不曾想頭頂出現了五條隐隐蘊含天威的蛟龍,心神微微凝滞之後,發出震天響的一聲咆哮嘶吼,開始劇烈掙紮,想要掙脫鐵騎繞城符的圍困,盡可能少挨幾顆“雷電珠子”。

  鐵騎持矛,一次次刺入鳝妖身軀之中,任由埋河水妖身軀将自己一掃而散,身形與靈氣一同消散重歸天地間。

  一條蛟龍張開大嘴,一顆雪白雷珠激射而出,砸入埋河水妖頭顱。

  山頭顫抖。

  又是兩顆,分别砸在河妖七寸與尾巴上。

  不止是身軀劇痛而晃動,河妖的魂魄與金丹都一起顫抖起來。

  唯一的好處,就是迸發出來的巨大沖勁,總算掃落撞碎了那三張該死的兵符。

  一道青色長虹從别處山頂落在這座山頭的樹幹上,以心聲請求陳平安,“你我雙方就此收手,我讓劉琮立即帶兵離開,如何?”

  王颀說出這番言語的時候,咬牙切齒。

  那頭埋河水妖,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一條銜珠蛟龍吐出雷電寶珠後,就會自動渙散消失。

  陳平安沒有任何停手的念頭,

  最後兩條蛟龍自然而然,就毫不猶豫地吐出蘊含天地萬法之首的最正雷法寶珠。

  五條蛟龍已經不見,可那五顆珠子卻死死鑲嵌于埋河水妖的身軀之中,從頭顱到尾巴,當最終連成一線後,大放光明,河妖身軀之中,雷電迅猛遊走,最終形成一條幾乎與河妖身軀等粗的巨大閃電。

  與陳平安心意相通的初一和十五,改變原先策略,劃出兩條流螢,分别刺入埋河水妖燈籠大小的眼眸中。

  隋右邊亦是駕馭那把不知穿透多少心口的癡心劍,精準釘入埋河水妖的頭顱之中,一穿而過,整把長劍直接沒入頭顱下邊的地面,足可見其鋒銳程度。

  而王颀與陳平安,幾乎同時出手,都有必殺之心。

  陳平安手持枯枝作劍,一掠而去。

  而天地間的這場大雨,仿佛瞬間全部被君子王颀駕馭,一滴滴改變了降落軌迹,千萬滴雨珠,悉數激射向陳平安。

  一劍過後。

  樹枝上再無王颀的身影,陳平安站在書院君子的位置上,一抖肩,法袍金醴激蕩起一陣漣漪,将那些嵌入金色法袍的雨滴,全部彈開。

  堂堂書院君子,王颀竟然避戰而退了。

  奄奄一息的埋河水妖,再也無法駕馭身軀下已成溪澗規模的雨水,皿水與雨水一起滲入泥土。

  

  陳平安手中枯枝化作齑粉。

  一掠去了埋河水妖頭顱那邊,在空中伸手一抓,将癡心劍握在手中,直接劈下了埋河水妖的整顆頭顱。

  大雨漸漸停歇。

  很快山上甲士就開始撤退下山。

  魏羨終究沒能擒下大皇子劉琮,隻殺了一名誓死護住的劍修,隻得由着劉琮退往山腳,收了兵家甲丸在袖中。

  朱斂受傷最重,卻也一次沒死。盧白象往埋河水妖屍體這邊走來,才有機會拔掉身上那幾枝特制箭矢,沒有随手丢掉,一把握在手中,狹刀停雪已經收回鞘中。

  桐葉洲西海上,那頭現出真身逃命的大妖,莫名其妙就給人一劍當場斬殺,大如山峰的整顆腦袋,在一根絲線切割過後,齊齊整整墜入海中,長如山脈的屍體倒還是漂浮海上,起起伏伏。

  一路追殺至此的三位桐葉洲大修,心思各異。

  太平山當代宗主宋茅倒持長劍,劍尖朝後,以示誠意和感激,朗聲道:“太平山宋茅,謝過前輩助我們一臂之力,斬殺大妖!”

  隻是那名一身劍氣瘋狂流瀉如瀑布的劍修,理也不理堂堂太平山宗主的示好。

  桐葉宗掌管宗門戒律、以及譜牒的一位祖師爺,臉色陰晴不定。

  這一路銜尾追殺大妖,隻有宋茅傾力而為,全然不顧自身性命之憂,恨不得與那頭大妖同歸于盡,隻是宋茅雖是太平山名義上的第一把交椅,修為卻不算太高,此次下山,因為山門井獄變故,又不敢攜帶其中一把護山仙劍,所以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至于這位桐葉洲仙家執牛耳者的桐葉宗祖師爺,則是不願拼着修為受損擊殺大妖,一頭跌了境仍是十一境的大妖,真身巨大且尤為堅韌,哪裡是好對付的,大局已定,這頭畜牲必然逃不出三人視野,鈍刀子割肉,慢慢來就是,急什麼。

  所以此次奉命出山,這位玉璞境桐葉宗祖師,視為一樁美差,斬殺了那頭禍亂扶乩宗的大妖,冥冥之中,有功德在身不說,還可以讓死了道侶的扶乩宗宗主嵇海感恩,所以雖然這一路追殺,藏藏掖掖,沒有祭出鎮門之寶,内心深處,卻對大妖,勢在必得。

  玉圭宗掌握那座雲窟福地的姜氏家主,面如冠玉,僅就相貌而言,比他的獨子姜北海還要年輕英俊,此刻他滿臉笑容,顯然給海上那名劍修宰了大妖,讓那桐葉宗祖師算盤落空,他心情極好,畢竟他可沒有攜帶殺力巨大的宗門仙兵。為了好朋友陸舫的劍道,他偷偷去了趟藕花福地,等于是在桐葉洲消失了一甲子,玉圭宗内部,怨言不少。所以才将他推了出來,又想馬兒跑又不給馬吃草,這位姜氏家主可不就要消極怠工?

  身穿道袍、頭頂芙蓉冠的太平山真君宋茅,雖然心中略有不悅,但是大是大非拎得很清楚,對

  方眼高于頂,全然不将自己和太平山放在眼中,有他的底氣在。就是實在想不到,桐葉洲何時出現這樣劍術通天的劍修了?宋茅有些琢磨不透對方的心性和背景,不知道那人為何出劍,是借機撿漏殺妖證道分功德,還是純粹的路見不平?會不會貪圖那頭大妖一身是寶的屍體?甚至是要全盤收入囊中,不許三人染指分毫?宋茅自然不在乎大妖屍體,隻是此次桐葉洲大亂,此妖是明面上的罪魁禍首,與背劍白猿那頭老畜生遙相呼應,才使得桐葉洲中部妖魔橫行,必須要搬回去,讓儒家書院過目,再讓由書院出面,請陰陽家推算天機。

  所以宋茅一時間不知如何言語。

  那古怪劍修望向桐葉宗祖師,說了兩個字,“不服?”

  在整個桐葉宗都威名赫赫的老祖師爺,說了一番暗藏殺機的話語,“這頭大妖最好是留着性命帶回桐葉宗,說不定能問出更大的陰謀來,你見大妖身受重創,一劍殺了,就斷了線索,我們還如何順藤摸瓜、找出幕後主使?不然我們三人,何必追殺如此之遠?好巧不巧,桐葉宗西海如此廣袤,你就剛好出現在大妖逃亡路線上?”

  玉圭宗姜氏家主臉上笑意不變,他是從來不嫌熱鬧大的。

  宋茅正要說話。

  那瞧着不過是位中年男子的陌生劍修,淡然道:“那就幹啊。”

  從頭到尾,劍修就說了這麼兩句話。

  不服。

  就幹。

  這哪裡是山上神仙的做派,半山腰那些中五境練氣士,都未必如此粗鄙。底層的江湖武夫還差不多。

  宋茅已經來不及當個和事佬。

  又是一劍。

  隻是這次遞向了“不服”的桐葉宗祖師爺。

  那位老神仙臉色劇變,一個字都說不出口,趕緊祭出一件煉化千年的本命法寶,是一口得自一座破碎洞天的上古禮樂大鐘,鐘為八音之首,這口煉化後高不過一臂的青銅古鐘,懸在桐葉宗祖師爺的頭頂,古鐘法相高達十數丈,将老人籠罩其中,古鐘外壁篆刻有一篇上古儒家功德聖人的銘,此刻大如拳頭字迅速流轉,老人屹立其中,可謂寶相莊嚴。

  隻是那一道劍氣當頭劈下後,以為最少可以抗衡片刻的老者,卻發現身前古鐘法相,直接被劈裂開來,再不敢有絲毫托大,連人帶本命青銅古鐘一起倒掠出去,為的就是希冀着劍氣在自己倒退千百丈外,能夠氣勢衰減。

  退了再退。

  長達十餘裡的海面之上,出現了一條久久沒有被海水填平的溝壑。

  當劍氣終于消失,桐葉宗老祖師爺面無人色,震撼之外,更是心疼不已,手中托着那座本命古鐘,眼見着上邊出現了一條細微刮痕。

  這需要他耗費多少天材地寶才能修繕如新啊?!

  那劍修随手一劍,怎麼可能有此威勢?

  别說是桐葉洲,更别提北邊那個小地方寶瓶洲,就算是婆娑洲,也不該有此劍仙!煉化一條大江做腕上飛劍的曹曦,負責看守鎮海樓之人,也絕無此劍氣!

  劍修一劍劈退老修士,滾那麼遠去,總算不礙眼了,轉頭對另外一人問道:“熱鬧好看嗎?”

  姜氏家主臉上笑容立即僵硬起來,抱拳賠罪道:“多有失禮,還望劍仙前輩恕罪。”

  劍修冷笑道:“前輩?你歲數比我可大多了。”

  這位姜氏家主在桐葉洲山上,那是出了名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性子,正色道:“修行路上,達者為先。我姜尚真哪敢與前輩相提并論。”

  劍修不再理會這個聽都沒聽過名字的姜尚真,望向更遠處那個心有餘悸的老頭子,“你身上好像帶着擅長攻伐的重寶,還不錯,給我看一眼?”

  那位吃過大苦頭的老祖師爺,大緻曉得了這個劍修的脾氣,那真是比太平山老天君還火爆,哪敢傻乎乎亮出那件宗門重器,用屁股想都知道那劍修不會罷休,萬一來一句“既然拿都拿出來了,别浪費了,幹脆互換一招,試試斤兩”,那自己到底是接還是不接?不接招,玉圭宗和太平山的人都在旁邊看着,接了,接住對方一劍倒還好,接不住,難不成與跟那頭斃命大妖陪葬?

  老修士再不敢擺譜,趕緊說道:“攜帶宗門重器,隻為順利殺妖,不可随便現世。”

  心中腹诽不已。

  世間竟有如此跋扈不講理的劍修,儒家聖人都是在幹什麼,也不管管?!

  不等老修士覺得自己如此退讓示弱,那名劍修稍微有點腦子,也該見好就收了。

  劍修就已經問道:“你不拿出來,怎麼接得住我第二劍?”

  桐葉宗老祖師爺氣得火冒三丈,真當我是泥菩薩沒半點脾氣了?

  姜尚真闆着臉,心中偷着樂。

  早看不慣桐葉宗修士那副欠揍的嘴臉了,不止是他,整座玉圭宗都是如此,尤其是自家老宗主,這輩子屈指可數的幾次大動肝火,幾乎全部是拜桐葉宗修士所賜。

  太平山真君宋茅沉聲道:“如今桐葉洲妖魔亂世,懇請劍仙前輩今天不要出劍。”

  劍修收回視線,“那你來接這一劍?”

  宋茅毫不猶豫道:“可以!不管接不接得住,桐葉宗和玉圭宗的人都在場,會傳訊我太平山,是我宋茅技不如人,即便死在此處,太平山絕不怨恨前輩!”

  劍修念叨了兩聲太平山後,像是記起了什麼,破天荒笑道:“果然是太平山的修道之人,還不錯,桐葉洲也就你們上得了台面,其餘不值一提。”

  宋茅愕然不知何解。

  那劍修壓下滿身劍氣些許,作為自己不再出劍的表态。

  算了,記得小齊曾經提起過這個太平山,說了句什麼來着,素有古風俠氣?

  劍修說道:“大妖屍體你們隻管拿走。”

  宋茅如釋重負,收劍入鞘後,抱拳道:“謝過劍仙前輩殺妖。”

  劍修猶豫片刻,望向三人,問道:“可有人認識一個叫陳平安的年輕人,知不知道他如今身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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