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冬二瘟神死于非命,瘟主親自出手也不能損那蘭生分毫,夏、秋二瘟神又沒了神器,因此眼睜睜瞧着三個妖仙逃脫,誰也不敢追趕。
“此地不可就留了,咱們走!”
瘟主捉摸不透蘭生的底細,思量着對方既能噴酒又不怕瘟毒,可謂是瘟部的大克星,心中十分不安,當即吩咐了一聲,掀起神風,将地上碧油油、黑乎乎的那兩灘污穢之物給攝起,籠起一片遁光,待夏、秋二瘟神都跳入其中之後,眨眼間便都逃走了。
遁行不多時,半道裡忽然落下來,三個瘟神左顧右盼,打量着四周是什麼去處——
他們已經出了城,遙望所立之地距離郡府甚是遙遠,周遭不見人煙,但能看見下方一條寬綽的大水靜靜東流,無聲無息的穿越那蒼茫夜色,曲折回環,不見盡頭!映着微弱的星月之光,恍若是一方巨大的玉帶鑲嵌在大地之中。
“神主,這條河大約是颍水。”秋瘟使者在旁說道。
瘟主點了點頭,歎息一聲道:“咱們都小看了陳義山啊!還沒有跟他正式照面,便先被他的弟子們打死了春、冬二使!弟子尚且如此厲害,師父何以敢想?!唉~~~本座忽然間有些後悔了,隐隐覺得是被殷太歲給哄騙了!倘若再鬧下去,會不會有滅頂之災呢?你們兩個心中是何打算,不妨說出來,與本座一同參謀參謀。”
夏瘟使者道:“神主,咱們瘟部正神都是秉承天地間萬物生靈之病氣滋生出來的,不死不滅,不垢不淨!春、冬兩位瘟使一時大意,遭了毒手,可是他們的病根尚在,不至于就此徹底隕滅了吧?”
瘟主道:“本座若是出手,救他們複生并不難,隻是怕回頭來,還是對付不了麻衣仙派啊。”
秋瘟使者笑道:“呵呵~~神主不必憂慮,想那麻衣仙派總共來了三個弟子上門鬧事,其中有兩個都沾染了咱們的瘟氣,死局已定!隻有那俊俏小子古怪,能噴酒,且不畏毒,這才傷了冬瘟使,可仍然逃竄,不敢與咱們纏鬥!再者說,似我等又不畏酒,怕他怎的?”
瘟主皺眉說道:“春、冬二瘟怕酒,夏、秋二瘟怕火,本座怕沙土掩埋,這些都是瘟部的機密之事,當不該被外道所知啊!怎的那小子居然知道用酒來對付春、冬二瘟呢?”
秋瘟使者不以為意,道:“誤打誤撞罷了,神主何必多慮?”
瘟主又道:“他又為什麼不怕本座的瘟毒呢?”
秋瘟使者道:“那厮想必是什麼花花草草得道成了精,又跟着陳義山修仙,是以不怕瘟毒吧。神主不必多想,他奈何不了咱們!”
夏瘟使者也說道:“神主,颍神那厮染上了咱們的瘟毒不能理事,他的水府之中必定空虛,咱們暗暗的潛進去,權宜安身。等神主把春、冬兩位瘟使重新複生之後,咱們再去找麻衣仙派算賬如何?”
瘟主還有些遲疑,秋瘟使者勸道:“神主,既來之則安之!咱們已經在殷太歲和颍川諸神跟前誇了海口,不拿下陳義山,何以交待?”
夏瘟使者跟着說道:“是啊神主,那陳義山是個仙人啊,既是仙人,何以避瘟?咱們怕他什麼?”
瘟主默然了片刻,道:“罷了,那就暫且去颍神水府避一避,待春、冬二瘟複生之後,再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