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就是姜天麟?”
衆軍士收刀撤回,隻見一名軍士騎馬走來,從此人兇前的徽章來看,他應該是一位少校,是此刻攔截自己的編隊頭目。
“老夫今日犯在爾等的手裡,那是老夫命不好,爾等若是還心存良知,就快快殺我,給個痛快,省的被活捉徒受屈辱。”
那少校聞言頓時一笑:
“您老猜對了,我還就是要活捉你。你手上的嬰兒是活不成的,至于你什麼時候會死?怎麼死?這就不是我該關心的了,我隻服從姬皇陛下的安排。”
姜天麟單手握劍,死死的盯着他。他的呼吸愈發急促,心跳越來越快。方才受到伏擊之前,他還和姜子夜聊天,展望着晚年的養老生活。哪知天有不測風雲,居然在快要進入博甘山的時候受到埋伏,羅權居然能算到這一步,果然還是有兩把刷子。少校見姜天麟無言,頓時一笑:
“姜老太爺,我雖然常年駐守南疆,但對大鹽城這姜家的老英雄可也是早有耳聞。閣下武藝頗好,隻不過因為受傷的緣故不能發揮全力。哦,您不要誤會,我可不想和您比試武功,我隻想快一點完成任務,您也不要怨恨我。”
“你的任務無非是殺老夫全家,好啊,那就來吧。手起刀落,一死百了!”
“哦?閣下恐怕誤會了,在下的任務可不是殺死閣下,而是拿到閣下手中的神農戰甲。我向來敬您是前輩,不論是在軍旅還是在武林,您的名氣可都不小,所以我是真心不想刁難你。今日,隻要你把神農戰甲給我,你們祖孫三人,外加車裡這位生病的女子,全都可以放行。我可以立誓,隻要您把神農戰甲給我,你們大家都可以活。若是您執迷不悟,那我就隻能夠把你铐起來,然後讓我的部下玩弄那名女子,折磨你懷中的嬰兒,你考慮一下吧。”
姜天麟的眼睛頓時就紅了,眼前這少校語氣倒是客氣,但說出來的話卻是毫不客氣。作為姜雪的父親,他不能夠保護女兒,不能夠給她一個安穩的環境,竟在她臨盆的當晚府内出現兵變,以至于她慘死于自己面前都不能阻止。現在她人去了,莫非還要讓她被這些常年戍邊,饑渴難耐的牲口輪*?那自己九泉之下又該如何面對這寶貝女兒?她生而不能護她周全,就連死後都不得安甯?若是如此,自己還有臉作她的父親麼?
姜天麟氣的渾身發顫,握劍的手也不停的顫抖。這少校看起來溫良恭儉,實際上心思歹毒,簡直是斯文敗類!
“。。你。。你。。你可知道,姬皇要神農戰甲是要做什麼?”
“我不知道,我隻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這麼說你也是條好漢,你說話可算數麼?”
“真君子,當然是一言既出,驷馬難追。”
少校微笑着答道。
姜天麟終于想要妥協了,什麼炎帝的傳承?姜家的體統?哎,罷了罷了。這些玩意就算是不要了又能怎樣?要知道,自己首先是父親,是家主,然後才是炎帝的後裔,再之後才是姬皇手下的臣子,然後再是别的東西。姜天麟深吸一口氣:
“神農戰甲并不在我的身上~”
“你說什麼??!!”
那少校突然大吼一聲,随後皮笑肉不笑的開口說道:
“好啊,很好,我于閣下誠心相待,閣下卻來耍我???”
隻見他一手往自己腰帶上一按,腰帶中心的裝置發出一陣強光,光影化作紋路遍布他全身。下一瞬,紋路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灰金相間的以太甲。
“吾乃安南鎮軍少校方效梅,這是姬皇陛下賜予我的影武戰甲。論江湖名号,我不及你,但論真才實學,那可就不一定了!”
方效梅一腳踢向馬車,那碩大的車身竟被他蹬了出去,成漂移狀滑向姜天麟。姜天麟一個縱躍跳到車頂,忽然就吐了一口皿。他的傷勢實在太重,前兇被姜钊捅了一刀,後背又被衆軍士砍了十幾刀,光說這失皿過多,一般人就根本承受不住,這一跳更是讓他頭暈眼花。
方效梅從身後抽出一根金屬棒,内力催動下金屬棒頓時變成了一把七尺長槍。
他緩緩的向姜天麟走來:
“我若赢了,車子裡的東西和人歸我。我若輸了,便是你們想走我也攔不住。”
看着姜天麟不斷的咳皿,方效梅冷笑:
“閣下都傷成這樣了,還不使用神農戰甲麼?我真是不能理解,不就是區區一副铠甲?你若是被我殺了,這铠甲不還得落入我的手中?”
姜天麟已經懶得再開口向他解釋什麼,他為了姜雪而接受對方的妥協,這已經算是給了對方面子。對方步步相逼,那是真拿他當軟柿子?真英雄,縱然虎落平陽也要有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