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亥睜開眼睛,他從床上坐起來,扶着頭晃了晃腦袋。昨晚又作了噩夢,最近他總是會頻繁的夢見八年前姜家的大難,而當初那個叛徒的形象已經完全從姜钊變成了秦非。雖然醒來後他知道了這隻是夢,但這樣的夢頻繁出現,就宛若在給他什麼暗示一樣?
“莫非,當年的事,還有什麼内情麼?”
王亥從床上下來,自嘲的一笑,因為錢來鎮事情不順,自己真是越來越糊塗了,他決定出門去好好的散散心。他走出門來到了院子裡,後院中還有一群小孩在追追打打的玩鬧,王亥看着眼前的景象,他轉身往大堂的方向走去,正逢秦少英提着一根棍子迎面走來:
“嘿,表哥,去哪啊?”
“啊?我那個,出門随便轉轉去~”
“表哥,你看起來,似乎精神不太好。”
“嗯,這幾天總是會做噩夢。”
“嘻嘻,要不你陪我練功吧?正好也可以舒緩一下心情,你說呢?”
王亥搖了搖頭:
“不必,我的腦子很亂,少英你自己玩吧。”
王亥晃晃悠悠的朝着門外走去,秦少英望着他的背影:
“表哥,你還在生我爹的氣麼?”
王亥停下腳步:
“誰說我生姑父的氣了?”
“我感覺你就是在生氣。”
“我沒生氣。”
“表哥,爹做事都是為了大家好,我覺得他作得事都是對的,他對你也從來沒有惡意,你可不要多想啊~”
王亥沒說話,也沒有回頭去看秦少英,而是徑自往四海瓊漿外走去。秦少英扛着棍子,目送他遠去,心裡其實也非常的難受。表哥為了錢來鎮的事操心了很久,自己也答應了要幫助他,但結果呢?錢是到位了,卻沒能幫助到表哥,反而使他這麼多天的努力付之東流,夢想也如同鏡花水月全成了泡影,但那又能有什麼辦法?
秦少英低着頭兀自的想,恐怕表哥得需要好長一段時間,才能夠走出這樣的陰影吧?
“少英哥哥,你來陪我們玩呗。”
“少英哥哥,你的棍子借給我耍耍嘛?”
秦少英收起棍棒一側身:
“那可不行,這是我練功要用的~”
“咦?少英哥哥真小氣!”
秦少英笑嘻嘻的摸了摸那小孩的腦瓜,随後以梯雲縱四步上牆,便在他站上牆頭的那一刻,後方的一群小孩還爆發出一陣喝彩。秦少英笑了笑,沒錯,就是這種裝*的感覺,簡直是大贊。他朝着牆外縱身一跳,揮灑間深藏功與名。
王亥獨自漫步在中街,熱鬧的人流搞得他心煩不已。他走進一個暗巷,靠着牆緩緩的坐在地上,他曾與比利提姆和格林特在此地交鋒,之後又遇到馬文軒,危機時刻少英飛檐走壁的前來救駕。此時想起來,那又何嘗不是一種有趣的回憶?現在格林特已經走了,馬文軒和比利提姆也死了,少英雖然還在,然而這個家給他的感覺卻是那麼得陌生。為什麼姑父不同意自己對錢來鎮的看法?莫非趙公明說得真有錯?但那怎麼可能?自己和趙公明萍水相逢,他沒有理由害自己啊?再說了,當年姜家發生變故,馬家便趁機崛起。如今錢來鎮發生了變故,這也是在給投機者創造機會,為什麼姑父就如此的保守?為什麼就不允許自己去嘗試?如果錢來鎮被别人捷足先登,那豈不是令人覺得惋惜?戰亂不是随時都會發生,發展機會如此難得,姑父他為什麼就不同意?為什麼不給我個機會?
王亥越想越覺得委屈,此時巷子裡突然響起了腳步聲,一個人走到王亥的身邊停下了腳步。王亥愣了一下,這巷子十分偏僻,怎麼還有人來?而且還特意來找自己?他是誰?
王亥擡頭望去,頓時吓了一跳,他一個激靈就從地上翻身而起,以箭步戒備的姿勢面向他:
“可惡,又是蜥蜴人?你想幹什麼?!”
索超頓時詭異的笑了起來,他擺了擺手:
“你叫王亥是吧?不要緊張,我叫索超,不是你的敵人~”
王亥站直了身子仔細端詳他,這個蜥蜴人的身材非常魁梧,個頭比尋常的蜥蜴人要高一截。他的皮膚綠中帶黃,一身虬結的肌肉充滿了力量感。王亥對他點了點頭:
“索超?你來找我做什麼?”
“初次見面,我想知道,你對我們爬蟲族究竟了解多少?”
“我不怎麼了解,不過之前也有蜥蜴人和我套過近乎,想必那都是索林的部下吧?你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和索林是什麼關系呢?”
索超頓時就打了個哈哈:
“我是蜥蜴王國的王子,也是父皇手下的得力幹将,索林隻是給我父皇效力的,他雖然也是一把好手,但和我們并沒有皿緣關系。說起來,我也算是他的半個主子了。”
索超說着便笑嘻嘻的對王亥伸出手:
“要不,咱們交個朋友?”
王亥猶豫了一下,他原本不想和蜥蜴人太多的扯上關系,但是轉念一想,這個索超給他的感覺并沒有太多的惡意。況且少英還和索林有深交,自己為什麼就不能結交索超了?想想索超的身份地位還在索林之上,王亥頓時有了一種将少英給比下去了的奇怪想法。
“行啊~”
王亥伸手與他向握,索超從腰包中取出一個大鬥篷披在身上,頸帽幾乎要将他的面部完全遮住。兩個人一路邊走邊聊,久而久之,王亥對索超也開始放松了警惕:
“秦非是你的什麼人?”
“他是我的姑父。”
王亥擡起頭來眨了眨眼睛:
“索超,你也知道我姑父麼?看來他在你們那裡的名氣真是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