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蒼山頂大房院裡的一間屋子内,一個頭發全白,身形消瘦,面上沒有一點兒紅潤的老人,正盤坐在屋子中間的一張古舊蒲團上。
老人的四周圍了一圈人,這些都是老人的後輩,
“老夫已然油盡燈枯。”
聞聽此言,圍着的幾人神情悲傷。
老人顫顫巍巍的開口道:“緣象。”
老人口中之人全名叫淩緣象,滄漓淩氏五長老,緣字輩排行第二,屬于長房修士,擁有築基中期的修為。
而這位快要油盡燈枯的老人則是滄漓淩氏的大長老,保守派的領頭人,結字輩排行第六的淩結盛。
他本坐鎮于廣鹿島,一個月前修煉出了岔子,原本還有幾年壽元的他直到到了坐化的邊緣。
當淩結盛将不久于人世的消息傳回滄漓島後,滄漓淩氏長老會立即派遣同為築基後期的淩緣古去接替他坐鎮廣鹿島,穩定廣鹿坊市中的局勢。
淩結盛回到滄漓島後,立即召集了島上的築基長老議事。
最後決定召回坐鎮于錢淩兩家交界處的淩緣象,轉而派遣淩結辛接替他的位置,坐鎮于錢淩兩家的交界處。
為了不引起騷亂,家族大比照常舉辦,更是派了三名築基長老主持家族大比,其目的就在于穩定人心。
聽到淩結盛的呼喚,淩緣象急忙回應道:“侄兒在。”
他雖是中年人的摸樣,可那濃密黑發之中露出的屢屢銀絲,表明着他的年齡也不小了。
“我将緣古和九弟外派,你可知道其中的用意?”
“還請六叔告知侄兒。”
淩結盛無奈的搖了搖頭,“一旦我坐化了,這二人得到消息必然返回家族,結時,我長房就難在與三房争雄了。”
淩緣象急忙問道:“三叔,不是還有曾祖嗎?我長房為何就難與三房争雄?”
聞言,淩結盛略帶教訓的口吻說道:“你曾祖雖是長房的人,卻更是我滄漓淩氏的定海神針,他要一碗水端平,若是這碗水偏了就會撒出去,滄漓淩氏就會出現分家的危機。”
說道這裡時,淩結盛歎了一口氣,“哎,我與九弟之争,隻限于家族制度之争,說到底,不論是我,還是他,都是為了我滄漓淩氏好,沒有壞心思,正因為如此,你曾祖才不好幹預。
這數十年來,三房的實力越加強盛,更是得到了家族中大批旁系年青天才的支持,之所以還能被我壓着,就是不想與我發生太大的沖突,進而驚動你曾祖。”
聞言,淩緣象一驚,“六叔,你一旦坐化了,九叔他們豈不是……”
“你想的不錯,一旦我坐化了,九弟沒了限制,必然謀求更大的權力,進而改變家族現有的制度。”
“長房可以聯合二房,八叔也是築基後期的修士,在家族中的威望不小,他應該也不希望看到家族的制度大變,我們兩房合力,必然能壓制九叔的企圖。”
“但那也隻是一時的,八弟比我小不了幾歲,反觀九弟,比你還要小一歲,八弟要是再坐化了,三房就真的是一家獨大了,你的想法隻能延緩九弟掌權。”
淩緣象問道:“那六叔你有什麼好方法?還請告訴侄兒,侄兒一定不能任由三房這麼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