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離去
或許是在井水裡泡了一夜的緣故,王越自打回到營帳後便一睡一天。而在此期間,郭大哥卻是一直守在王越身邊,每當王越說着餓了便将燒餅撕碎送入王越口中。
終于在第二天早上,王越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随之而來便是郭大哥的一個巴掌,拍的王越腦袋嗡嗡直響。
“你小子前天晚上去哪了?還穿的如此怪異,回來更是渾身濕透無精打采,是不是去做什麼壞事了?”
面對郭大哥的盤問,王越自然是不想将事情告訴他,隻得編了個借口先糊弄了過去。
待脫下身上的夜行衣,吃了點東西之後,王越看着手中的夜行衣以及那柄追電,終于做出了決定。
正當他要出門時,郭大哥對他說道:“唉,小越頭,你還記得那個給咱們送錢的那個人嗎?叫什麼庾什麼來着…”
王越回頭說道:“庾裘?”
“唉,對對對,就是這個庾裘。這人也是薄命,不久前還給咱們送錢呢,昨天晚上便死在了大牢裡,據說是服毒自盡,好像還毒死了一個太醫。唉,你說這人咋…”郭大哥依舊在自顧自的說着,而聽到這話的王越卻是整個人都一怔。
“對,還有呢,那太醫的遠方表親也讓人給毒死了,兇手至今還沒抓到。”
聽到這裡王越就已經明白了,丞相要殺人滅口,不管知不知道真相,隻要和這件事有關系便要死。
想到這兒,王越卻是轉身一把拉着郭大哥,嘴裡說着趕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郭大哥顯然是懵了,他讓王越放開自己将事情說清楚再走。
“事情很麻煩,一時半會說不清楚,反正趕快走。這軍營,不,這長安城都待不下去了。”
“你在說什麼胡話,是不是撞壞腦子了?”郭大哥還是認為王越在胡鬧。
“有人要殺咱倆,得趕緊離開。”王越隻得吼着跟郭大哥說到。
“咱倆又沒有得罪人,為啥要殺咱倆?你怕不是…”
“李太醫死了,下一個就是我。”王越一把抓着郭大哥的膀子打斷了了他的話。
“就算有人要殺咱倆,咱倆還能去哪?我家裡還有妻兒,我走了他們怎麼辦?沒有這禁軍俸祿她們會餓死的!”郭大哥也站起裡對着王越吼道。
王越低下了頭,他明白郭大哥的難處。他拿起裝着夜行衣和追電的包裹,手握那柄斷劍就要離去。離開前王越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個鼓鼓的小錢袋放在了郭大哥手中,說了句保重便離開了。
他也隻能希望丞相府的人不會将矛頭對準郭大哥,想到這裡他便怨恨起自己來,若不是自己貪心中計,恐怕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王越慢慢躲過軍營中巡查的士兵,此刻在他眼中任何人都像奪命的閻王,稍不留神自己便會皿濺三尺。
剛從軍營邊的狗洞中探出一個腦袋,忽然一個老頭就蹲下來看着他,兩人大眼瞪小眼。
“啊—”王越被吓的一嗓子喊了出來。
“啊—”那老頭也學着王越的樣子喊着,喊完後還順便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
“小子,你有錢麼?老漢我缺酒錢嘞,你能不能借我老漢點…”說着就伸手從狗洞中掏向王越的懷中。
“你是什麼人?唉,你要幹什麼?”
“唉~不是這個。哦~也不是這個。哈~就是這個。”說着便一把将手抽了出來,一把明晃晃的斷劍也被帶了出來。
幸好王越在老頭握着劍柄的時候,就趕緊把腦袋擡了起來,否則這本就平平無奇的臉怕是要…
而老頭看到拿出來的是一柄斷劍,也失去了興趣,看了一眼後便一把将其扔到了地上。
王越看到那老頭将自己的斷劍扔到地上,也顧不得那麼多,一個轉身朝上雙手扒着洞邊從狗洞中滑了出來,而後趕忙跑過去将斷劍撿起,用手小心的擦去劍身上的塵土。
“你這娃娃倒是挺愛惜自己的劍呵。”
“那是當然,此劍跟随我多少個日日夜夜,為我擋了多少次明槍暗箭,雖然是柄斷劍,可此劍卻是我的救命恩人,若不是這把劍,我早就已經死了。”
“你這娃娃倒是怪,身上帶着一把好劍不用,非得用一把破劍。”說着這老頭便一個掠步到了王越身後,一把拍向布包,将布包中的追電拍向空中後一把抓在了手中。
在王越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追電已經放到了他的脖子上。
“小子,你這把劍還行,就是有點脆。”
王越刹那間便認定了此人身份,現在此人距離殺自己隻差一步之遙,他也放棄了逃跑的念頭說道:“要殺要剮随便,十八年後我還是一條好漢。”
“殺你做甚?”老頭倒是顯得一臉懵。
“哼,殺人不眨眼的畜牲,連自己人都不放過,既然找上門開還明知故問,來吧給我個痛快。”
“你這小娃娃,我就是問你要點錢喝酒,殺你做甚?”說着放下了手中的追電,一屁股坐在地上拿起酒葫蘆一仰頭,可笑的是從那酒葫蘆中隻滴出三兩滴酒來。
“你有錢沒?”老頭看向王越再次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