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月生?”
眉頭颦蹙,顯然白玉棠現在可沒有心思去關注什麼魔頭傳說。
“既然這人都死了,為何還要頒布這道法令,這天底下長得還可以的男人…說來也不少吧,莫非要趕盡殺絕嗎。”
劉公公為白玉棠呈上衣物後退到一旁,賠笑道:
“殿下,這人魔功參造化,聽說幾大仙門聯手才殺死他,此等高手傳聞轉世重生都有可能,因此才讓人忌憚嘛。”
“況且,這可是仙朝頒布的法令,咱們梁國也沒辦法。”
聽到這裡,白玉棠也不再多問,重新換上了一身淡紫鱗紋長衫,頓時感覺如蠶絲冰涼,清爽許多。
換衣的同時,白玉棠也從老太監話語中琢磨出幾許意思,看起來這确實是個修真世界,人與人的差别比人和狗都大。
所謂的仙朝,一句話便可左右一類人的生死,足以窺見其中殘酷,如此看來确實得更加謹慎才行,若是不經意就丢了性命,那才是死不瞑目了。
前世白玉堂沒日沒夜的學藝術,還沒考上北電先把自己累死了,今生重生成白玉棠,肯定要學會享受生活。
沒有什麼比有一副好身體更重要了。
說到好身體……
自從醒來後就感到渾身腰酸背痛,是怎麼回事。
山下,侍女岚兒一路小跑到後宮深處,這裡有一座鎏金宮殿,門外金甲侍衛林立,正是當朝皇帝的行宮。
見到侍女岚兒跑上台階,為首甲士前踏一步,岚兒趕緊躬身對着甲士耳語着什麼,甲士聽完便示意宮女稍等,轉身走進了行宮。
行宮敞亮,一張龍床位于宮内深處,此刻吳太醫正為老皇帝調養身體,卧榻上的梁國天子竟是個蒼蒼老人,那灰白長須,那褶皺的皮膚,比吳太醫看起來還要大個輩分。
“愛卿啊,朕那小女病情如何,可有好轉呐。”
吳太醫正在為皇上敷藥,聞言手腕一頓,旋即恢複正常道:“陛下,公主練武受了些内傷,近日都下不來床,也是正常。”
“習武……哼。”
老皇帝閉上眼睛,一臉的不悅:“碧空人呢,朕讓他教玉棠武功,竟把玉棠操練成這樣,朕要拿他是問。”
吳太醫讪讪一笑,皇上口中的這個碧空是朝廷明面上的第一高手,禦林軍總管,也是公主的武道師父。
隻有他明白,公主這事兒肯定非練武所緻,死因蹊跷,況且不是陛下您過于溺愛公主,才派深居簡出的碧空教公主習武麼。
“碧空統領出城數日,等他回來,定會主動向陛下請罪的。”
吳太醫安撫着,就在這時老皇帝睜開雙眼,直直的望向他,吳太醫頓時感覺自己額頭上的汗都快流下來了。
“老吳,算算日子,朕那幾個兒子也該回京了吧,你說說,待朕走後,哪個皇子适合繼任朕這大寶啊。”
吳太醫慌忙下跪,頭搖的和撥浪鼓一般:
“老臣惶恐,儲君之事豈能容老臣揣測,一切都有陛下聖裁。”
老皇帝不耐的瞥了眼地上的吳太醫,又一次阖上了眼:
“不是不言,是不知道能改選誰吧,呵,朕剩下的這幾個兒子,一個比一個混賬,朕心裡比你們更清楚。”
“…”
“晚些時候,命禦膳房準備擺宴,傳朕旨意,讓那幾個臭丘八進宮見朕。”
話音落下,旁邊一個太監便诶了一聲退下傳旨去了,吳太醫微微擡頭,隻見周圍那些個太監宮女一個都沒有因為這番君臣對話而退避,看來皇上這不是第一次吐槽那幾位皇子了。
也是,皇上都已過耄耋之年了,皇子中現在最年輕的也年近四十,該是什麼品性早已人盡皆知。
梁國這十年來,東宮之位空懸已久。
不過早年間東宮是有太子的,那兩任太子文韬武略,可惜都接連暴斃被人所害,都是因為梁國出了一個……
就在吳太醫胡思亂想的時候,老皇上突然擡手打了一下他的帽檐,冷冷道:
“老吳啊,既然公主無恙,你晚些再去給她看看,務必今晚宴上讓她赴宴,許久沒見,朕念她了。”
吳老下意識點了點頭,内心卻如死灰一般,畢竟死人要怎麼起床吃飯,這哪是赴宴,這是要吃他的席啊。
“你這是什麼神情,莫非是有事,瞞着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