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勇心中一片凄涼,于心不忍。拿出一千兩銀票,上前塞入凝霜手中,兩人再對視一眼,相顧無言。
萬歆兒全身浴皿,不願再多看凝霜一眼。生恐自己未能忍住當場将凝霜格殺。緊走幾步,翻身上馬,略帶生氣的說道:“老好人,你不走麼?”
靳勇深吸一口氣,也走了過去翻身上馬,與萬歆兒打馬離去。隻剩凝霜一人獨坐官道旁。凝霜人生中第一次有了失去親人的感覺。猛然向前撲倒,凄聲叫到:“勇哥,萬姑娘,你們别丢下我!”
整條官道上此刻半個人影也無,叫聲沿路傳開,又有何人可聞?凝霜隻得癡癡望着二人遠去的方向,淚如雨下。
當天日落時分,靳勇二人趕在京城封門前入城。歆兒離了凝霜沒過多久,便尋了條小溪,梳洗全身皿迹,換了身幹淨衣裙。此時距離歆兒離開京城并不太久,但現在回來,卻有種恍如隔世之感。城中街道依舊寬闊,店鋪林立,一派繁華熱鬧的景象。即使快要入夜,還是人潮如織。
剛進城不久,兩人并行馬上,歆兒忽的開口道:“你跟着我,我帶你回府。”
“回府?回那個府?咱們找個客棧吃飯住店才是正事。”靳勇認真說道。
萬歆兒心中吃了一驚,他居然不知道武侯在京城内有府邸?到底是真師徒,還是假師徒?再一細想,這也難怪,以武侯不拘小節的性格,自己在京城内的府邸,又并非要緊之事,忘記告訴徒弟也屬正常。誰有資格指責一位一心為國為民的人,每日還不能忘記些許小事。
“走吧,你師父武侯,在京城有座先帝賜下大大的府邸!你要不去住,他日被你師傅知曉,恐怕你也不好交待。”歆兒當先領路道。
不多時,來到武侯府門前巷口,一尊巨石擺在巷口正中。其上刻着‘文官下轎,武官下馬’八字。這八個字一眼看去,便透着股王者之氣,睥睨天下衆生。
二人也在石前下馬,歆兒解釋道:“據說這是先帝親自手書,命雕刻大師刻在石上擺在此處。目的是為了讓滿朝文武明白,這裡就是大夏的小禁宮。管你文官武将來此拜見武侯,都需同入宮面聖一般無二!”
“我也知道,師傅和先帝好像是結拜兄弟,不想感情好至如斯!怪不得整個大夏朝廷的奸臣,佞臣都懼怕師傅。不過有這巨石在此,氣勢雖是不凡,怎麼也不見有人在此守護,執行文官下轎,武官下馬的規矩。”靳勇好奇的問道。
萬歆兒白了靳勇一眼,夾槍帶棒說道:“你真是蠢!帶點腦子好吧!倘若你是武侯你會在乎這些虛名嘛?你是為了這些虛名才為國為民麼?真不知道武侯怎麼相中了你做他二徒弟!”
靳勇其實并非真的蠢笨,明叔教授靳家村青壯年時,就數靳勇最是用心。隻是,長期生活在山中,哪裡思考過這一類問題。
順着巷口入内,行了百餘步,一座氣派的府邸出現在眼前。門口兩個巨型石柱上也同巷口一般,雕刻着一對楹聯:白袍武侯面君不跪,驚鴻一槍百官皆從。再看字迹,靳勇明白這又是先帝所書,和巷口一樣王者之氣濃郁。
忽的府邸大門打開走出一人,打量着靳勇二人。靳勇也看向此人,好一個神光内斂,圓圓自在,内力之深厚,恐怕還不在龍飛前輩之下。這開門的人張口問道:“你們是何人,來武侯府邸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