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皿,
西風烈。
乘風破浪,
從頭越。
書滿咒文的幡在風中吟唱,刻滿妖文的古舟在浪尖跳舞,穿過屍山皿海的蒼舟從一個浪尖跳到另一個浪尖,留下一朵朵白色的浪花,空對殘陽,獨自開,舟過無痕。
一切都恢複了平靜,一如初始,一個個久經戰陣的道人,默默的取出靈藥,該服的服,該敷的敷,平淡的好似吃飯喝水一般,受傷對防守位的道人來說太過平常。
“你……你……還有你……”
長離道人沉着臉查看一位位道人的傷勢,對受傷過重短時間無法繼續勝任防守位的道人做出更換,用一個瘸子換下一個瞎子,用一個缺胳膊的換下一個斷腿的……
說白了,就是殘疾人運動會,傷殘裡面拔高能……呃……是找那種身殘志堅,尚能奮戰在第一戰線對抗妖獸的可用之人,從長離道人的臉色就能看出,這種更換越來越困難了。
傷殘恢複需要時間,即便各種靈藥神妙非凡可也無法做到斷肢重生白骨生肌,畢竟道人所受的傷皆非凡傷,能夠傷及他們的兇禽猛獸爪牙無不帶毒含煞。
一旦毒煞入體,想要拔除幹淨那是極其不易的,而毒煞之氣損人根基蝕人道體病伐其身,即便有各種仙法妙術也難盡全功,以緻,傷殘者愈多,全愈者愈少,實乃始料未及。
對此長離道人一籌莫展。
“長離道兄,可有為難?”
一個白衣勝雪的銀冠道人走了過來,道人氣息隐晦,面目猙獰,不,應該說道人臉上有一道極其猙獰的爪傷,從右眼斜插至下巴将一張俊秀的臉分割成了兩半。
道人的側臉完美至極,就是分别遮住一半臉看另一半也賞心悅目,可有了這道深可見骨的猙獰鴻溝,一切美感破壞殆盡,道人由原來的面如冠玉變成了如今的面目可憎。
本就心情不好的長離道人看到來人,臉色又難看了幾分,道人語氣不悅道:“你不在自己幡位守着,跑到來這裡做什麼?”
來人咧嘴一笑,面皮一分為二,嘴唇二分為四,為道人本就猙獰的面目平添詭異驚險,真是不笑則矣,一笑驚人,就連站在他對面的長離道人都有些發憷。
“有事說事,沒事快回去。”長離極為不耐的說道。
來人輕輕一笑,道:“長離道兄,貧道養傷已久,如今傷勢盡複,前來申請換防。”
“哦?你竟然想要去防守位?”
長離道人目光灼灼的審視着他極不想多看的猙獰面目,他想從道人臉上找出一絲他的真實想法,奈何道人笑得太過寒碜,他沒看幾眼就忍不住邁開了頭。
“道友傷愈有一段時間了吧?貧道要是沒記錯的話道友曾求貧道将你安排在主幡位,道友還對貧道說要永駐幡位的?”
來人笑着回道:“道兄自然不會記錯,貧道也曾說過要永駐幡位的話,那時貧道傷及臉面,自覺無顔見人,方說出了那般自暴自棄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