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剛明,王寒起了個大早。
照例吃了早點後,收拾好随身物品後便離了客棧。
此時街上頗為冷清,幾個賣早點的小販在清晨的清涼裡吆喝,還有幾人擔水掃街。
因是太平時節,甘州的城門晝夜敞開隻有五六名士兵在此值守,王寒從西北門縱馬出而去。
至于馬匹,乃是昨晚歸來之時,王寒扔下了一百兩銀子拜托客棧老闆連夜置辦的,另外還買了一些食物調料以及六七個火折子。
之前從三青山出來之際王寒便吃了半月不鹹不淡的野味,嘴中寡淡,王寒決定對自己好些。
離國西北有一湍流的大河,名為冰河。自離國最北端茫茫無際的大冰原發源,自離國由西北穿越山川流向西邊的靈國。
此時一人一馬站在了冰河岸邊的大青石上。
“這冰好生壯觀啊!”
王寒縱馬至此,聽得冰河水滾滾向前,砸到兩岸的山璧時聲如雷霆。
“好去處啊!哈哈哈哈哈。”
王寒自言自語,哈哈大笑,但是聲音很快便被河水之聲吞沒了。
冰河之水雖無比湍急,但是清澈無比,水質極其好。
看了看天色,王寒便決定今夜在此歇腳。
在河邊選了一處稍微平整的地方,将馬栓在不遠處的草地之中,王寒便在河邊的山上打了幾隻野味,又在河邊清洗幹淨。拾了幹柴生了火,利用幾根樹枝做了個架子将野味烤上。
王寒的打獵技術極其的差,手中隻有一把長劍,全賴山中野生動物極多,而自己又有内力,奔跑速度比平常人快了些許,這才能在這大山之中找到食物。
袅袅青煙在河邊升起,王寒享受到了長途趕路後的一絲惬意。
“按照地圖,前面要翻越離國西北邊境的屏障千牛山。希望别再碰到什麼幺蛾子。”
躺了一會的王寒将地圖拿了出來,看了看之後心中惆怅。
升仙令的指引越來越強烈,顯然離目的地越來越近了,這讓悶頭趕路數日的王寒有了一絲安慰。
天光漸逝,沒有多久便全暗了下來。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王寒終于将野味烤熟。打了一壺冰河水,便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每天的功課照樣得做,《七玄功》此時已經小成,借着其雄厚的内力,王寒三日前便将全身穴竅打通了三十六個,成功的成為了一名三流高手。
又經過了三日,打通的穴竅已經達到了四十個。
感受着貫通全身的内力,王寒平日裡在山川之間大吼,吼聲如同龍吟虎嘯,已經頗具威勢,常常經得路邊山上群鳥棄林。
每日白天趕路,夜晚修煉兩個時辰的《七玄功》,偶爾還會讀一讀《藥典》,不知不覺的讓王寒成為了一個真正的苦行者。
一夜過去,王寒再次打通了一個穴竅,心情備爽。照例每日清晨清清嗓子,引得兩岸山上群鳥啼鳴。
打了一壺冰河水,牽了馬匹,便朝着遠方的官道靠去。
剛上了官道,便見遠方一支商隊慢悠悠的朝着自己駛來,顯然是前往靈國做貿易。
王寒動了小心思。
此地隔着離國皇都較遠,是真正的天高皇帝遠。按照地圖上的白九标注來說,千牛山中藏有許多離國的逃犯。
靈國不準這些人入境,而又回不去離國的繁華都市,隻得在這天高皇帝遠的千牛山落草為寇,打劫平常來往貿易的商隊維持生計。
朝廷多次派兵圍剿,但是千牛山地形複雜,山川廣袤。大軍多次草草結束,未立寸功。
若是自己獨行,遇到那群窮兇極惡之人,輕則少了馬匹錢糧,重則身家性命不保。
看來隻有與商隊同行安全通行的幾率才會最大,稍微評判了風險之後,王寒靜待商隊的到來。
……
“籲!”
“你是何人,為何攔吾等去路?”
商隊前面有五六人,中間是十餘輛馬車,車上一個車夫,至于車中是什麼,王寒無從得知。商隊的末尾十餘騎緊随其後,除了馬車車夫之外人人配有武器。
見得一粗糙青年前方擋路,為首之人停住了馬,向着王寒喝問。
“這位大哥你好,在下王寒,欲望西北方求仙問道奈何前方千牛山匪寇橫行,在下一人勢單力薄不敢獨行。懇求車隊收留,在下願在商隊之中做一護衛!”
王寒盡量将語氣放得誠懇,面色真誠。
“少俠稍等片刻,你待吾替你問問我家主人。”
喝問王寒的壯漢顯然并非是非不分之輩,聽得王寒所言,忙派身旁的一人向着後方車隊去詢問。
前方車隊停下,後面的也跟着停了下來。
“趙四,遇到什麼狀況了嗎?車隊怎麼停了?”
一輛馬車之中,一個老者感到了馬車停下,拉來簾子向駕車之人問道。
“回張老,待我叫人前去看看!”
駕車之人正要找人前去查探,隻見前方一人騎馬奔來。
“籲!張老,有一粗糙青年欲過千牛山尋仙問道,因千牛山匪寇猖獗不敢獨行,攔了車隊說是願做車隊中一護衛,想要與我等同行。”
“那便讓他與你幾人在前方守衛吧。”
能在商隊前面探路,自然極有眼力見,能來詢問,定然是那人對商隊沒有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