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公公,您請。”
陽光明媚。
空氣裡的風顯的異常溫暖。
枯樹枝頭上的鳥雀,也因為冬日即将過去,而叫聲歡快。
兩名小太監弓着身子,給陸行舟引路。
他現在已經是明正言順的秉卷司掌事。
李因緣親自宣布。
整個司禮監的人都知道了。
所有人,都對陸行舟刮目相看。
羨慕的,嫉妒的,都有。
不過無論哪一種,都是真正的覺的不可思議。
這陸行舟年紀輕輕,才入宮不到一年啊,竟然做到了秉卷司掌事的位置。
副六品的官職。
這在外面,那就相當于一州府的府尹,比縣令還要高兩級。
幾乎是很多太監一輩子都達不到的高度。
就算是胡庸。
也是在秉卷司苦苦的熬了數十年,才坐上了那個位置啊。
陸行舟這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當然,很多人也是佩服陸行舟的本事和為人的。
先是貢茶案。
後來又幫着司禮監化解了大危機,甚至忠義之舉,舍棄所有的賞賜要救胡庸等等。
這都是讓人們津津樂道,同時又佩服的。
“這是您的新住處。”
兩個小太監将陸行舟引領着過了那處小竹林,來到了一幢氣派許多的宅院前。
這是胡庸曾經的住處。
宅院,竹林,屋舍,還有裡面的寬敞廳堂,镂空雕花的屏風,專門的紅木幾案等等。
陸行舟都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但是,這一次過來,他依舊是有一種很新鮮的感覺。
因為身份變了。
自己是主人。
不再是那個,低三下四,說話瞻前顧後的小太監。
也不需要給胡庸那個老東西下跪磕頭了。
嘎吱!
小太監把屋門推開。
裡面的光線有些昏暗,但卻很幹淨。
所有的床鋪被褥都換成了新的,家具等等則是都擦的一塵不染。
“這裡是給您準備的袍服。”
其中一個小太監指着桌子上擺放的兩套衣服,道,
“您現在是掌事了,這袍服上,便多了青色魚紋,袖口,領口,也都有青色的魚磷線。”
“還有您專用的腰牌。”
陸行舟一一掃過。
袍服,他已經很熟悉了,以前在胡庸身上都看膩了。
關鍵是那腰牌。
和秉卷司的令牌差不多。
正面是司,反面是陸。
入手沉甸甸的。
“還有一件事情,掌印大人要我們轉告您。”
另一名小太監躬身說道,
“您現在是掌事,修煉武功的事情,就不需要向傳功之人彙報了,您可以自行記錄,也不需要每三個月彙報一次,隻需要一年彙報一次就可以了。”
“替我謝過掌印大人。”
陸行舟拱了拱手,從懷裡掏出了幾兩碎銀子,賞給了兩個小太監。
這是規矩。
“您客氣了。”
小太監喜笑顔開,其中一人遲疑了一下,又是提醒道,
“陸公公,您現在已經是掌事了,以後對下面的人說話,得自稱咱家,不能再用我這個字了。”
“哈哈……”
陸行舟忍不住開懷大笑,
“咱家知道了。”
“如果您沒有什麼其他吩咐,小的告退,還要給掌印大人回信。”
兩名小太監同時鞠躬。
“去吧。”
陸行舟擺了擺手,便是讓兩人退下了。
留下他一個人,環視整個屋子。
昏暗的光線裡面,有着一種淡淡的香味兒。
那是胡庸曾經常用的熏香。
幾案,桌椅,甚至床榻,都也是胡庸用過的。
還有靠着屏風的那個位置,那處房梁,是陸行舟親手吊死胡庸的地方。
“冤魂不散?”
“咱家是不信的。”
“就算你真的敢來,咱家也能讓你再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