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卿,别來無恙。”雲中君明媚一笑,望了一眼身後的孔宣,點點頭道,“看來是我多慮了,你們都好得很。”
孔宣遠遠做了一個深揖回禮:“雲中君。”
“勞你挂念。你,怎麼...來了?”子卿問道。
雲中君将手在他肩上輕輕一拍,道:“你倒來問我?也太不夠意思了!那日你師尊和帝君同時急召我倆,說好了要一起彙合商讨對策的,你倒好,消失得無影無蹤,也不來找我!”雲中君振了振長袖,态度說得誠懇。
子卿恍然大悟,方才間想起。他尴尬一笑,蠕聶了兩下嘴唇,又擡手拂了拂鼻子,以往他似乎從來沒有犯過這樣的錯——失信于人,這一次心裡挂着孔宣,急着滿世界瘋找,倒将答應雲中君的這件事完全抛之腦後,隻得拍拍自己腦門,陪笑道:“怪我,怪我!中間生了些波折,正思量着接下來與你共商大計呢!”
“哦,是嗎?”雲中君怪笑一聲,“你當真還記得?”
“記得,記得,怎麼不記得?”子卿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将雲中君迎到桌前坐下。
三人落座。
“玄矶她...”子卿心裡明白雖不合時宜,卻仍忍不住問起,“她後來怎麼樣?”
孔宣開口欲打斷,被他擺擺手示意:“不妨事。”
雲中君看了二人一眼,垂下首去,沉吟道:“她身體好些,我們便一同去看了滄水,當然,隻是遠遠一望,并未觸碰到結界;我們商定好了,無論如何,都要設法破除滄水身上的天劫咒,還她自由之身!”
“你和玄矶...你們...?”子卿三緘其口,想問又不好直接點破。
“你是想問,我們是否又重新在一起吧?你誤會了,過去的便過去了,再也無法回到從前;不過雖然我們二人情緣已斷,但我們還是可以選擇做個好爹娘,不是嗎?”雲中君說着擡起臉,眼眶微紅,眼神中竟泛起一陣淚光。
同座二人被他的話有所觸動,良久,子卿才道:“雲中君,你變了。”
雲中君擡袖抹了一把眼角,笑道:“這突如其來的傷感,讓你們見笑!”
孔宣道:“你想好什麼法子了嗎?”
“你是說滄水的天劫咒吧?”見孔宣點點頭,雲中君繼續說道,“此番天後下凡曆仙劫,因适逢魔尊戚風破印而出,為防止曆劫期間一些意外發生,天庭正在招募新生一代的仙家,輔佐天後下凡,我想陪着一同前往,若是立下大功,天帝必下恩賞,到時,我便提出免去滄水身上天劫咒一事...”
“什麼天後曆劫?”孔宣茫然道,“我怎麼從未聽說?”
雲中君也十二分意外,瞪大眼睛看着子卿:“你沒和孔兄提過此事?你不是手執老君親賜的五雷号令嗎?”
“什麼五雷号令?”孔宣又茫然。
“奧,你看,是,是這樣啊,阿宣,”子卿緊張了一下,使勁抛了個眼神給雲中君,雲中君即刻閉嘴,“你昨晚太過虛弱,為了不打擾你休息,這件事我還未來得及告訴你...”
“好,那你現在說。”孔宣壓了壓火,鎮定了一下,給出機會。
雲中君向子卿投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擡起右手在脖子下做了一個“砍”的姿勢,口型似是在說:“你死定了。”
子卿狠狠白了他一眼,旋即轉頭對孔宣陪笑道:“阿宣啊,是這樣,那日你走了以後呢,師尊急召,在兜率天宮賜我五雷号令牌,命我在三界尋些可信可靠之人,陪着天後一起下凡塵一趟,事情原委便是如此,再無其他欺瞞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