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比試很快就打了上百個回合,現在更是招招都是全力出手,不留餘力。雙方的體力和内力消耗都十分大,可畢竟張猛進階要比方言早一年有餘,内力修為強了不止一籌。
漸漸的張猛開始略占上風,圍着方言攻擊不停。方言雖然憑借身法和精鐵劍騰挪躲閃,伺機進攻,但在陰陽雙劍的攻擊下很是被動。尤其是張猛的左手飛刀,就像修士的法器飛刀一般,迅捷靈動,令方言疲于應付。
台下的方晔總算松了一口氣,若是方言,他仗着族長之勢,得罪也就得罪了。可那張猛若是輸了,賠出去一瓶好容易得來的丹藥,說不定就會連帶着記恨上自己。
方晔可是知道這個張猛,天資不凡、修煉刻苦,又深得族中長輩喜愛,從小自高自大,自诩仙道中人,今日明顯是受自己挑唆,如若吃了大虧,必定不會念什麼親情,一場報複是少不了了。方晔此刻十分後悔,但見張猛再占上風心裡這才不由得一松。
方言此刻也是叫苦不疊,此時内力已近邊緣,再鬥下去不用張猛出手自己都會倒下。就在這時,一股涼氣從丹田發出,頓時從頭頂到四肢百脈,猛然間就像被春雨滋潤過一般,無盡的舒爽,疲倦無力被一掃而光,内力慢慢也變得充盈。
“怎麼回事?”自從上次進階時那奇怪的感覺開始,方言查閱了不少典籍,可是半點頭緒全無。此時也顧不得探究這些了,先赢下這比試再說。
方言靈光一閃,心生一計,假裝體力不支,“噔噔噔”退後幾步,飛刀不出意料緊随而來。方言的身體突然貼着地面詭異地倒轉方向,右手凝聚内力,精鐵劍劃過一個半圓,突然指向斜上方的長鍊,身形向上一縱,長劍一卷細細的鍊子,用盡全力一揮。“嘩啦”一聲,飛刀後的細鍊登時斷裂,刀身一下就飛出演武台。
張猛此時就是一愣,但方言的身法奇快無比,順勢來到張猛身前,一劍橫着拍向張猛的手腕,“啪”的一聲,張猛手腕一陣劇痛,手中長刀落地,身子向後一頓,摔倒在地。
方言一個欺身向前,一腳踩住長刀,一手長劍指向張猛。張猛捂着手腕,呲牙咧嘴的坐了起來,看着方言的精鐵劍,臉色陰沉無比,咬牙從懷裡掏出那瓶丹藥,往方言一扔,就狠狠地看着方言,也不言語。
方言抓過丹藥,“嘿嘿”冷笑兩聲,向方晔看了看,就快步跳下演武台,揚長而去。
台下衆人全都目瞪口呆,你看我我看你說不出話來。
方言回到家裡,又是一頭紮進練功房。躺在一張墊子上,方言什麼都沒做,細細品味着這次比鬥的經過。暗夜風行還可以這般使用,用身法配合着無影劍訣的精妙劍招,可攻可退,妙用無窮。
過了一會,他又突然想起最後的那一道涼氣,來得十分詭異,而且是來自于自己的丹田,自然不可疏忽大意。可自己這一個月尋遍典籍也找不到記載,讓方言感到深深的憂慮。那次進階時本就讓他覺得有些異樣,現在更加坐實了自己體内有一股外來的力量,這怎麼不讓方言暗自心驚?
這股力量雖然讓方言赢得了比試,可是卻全然不受自己的控制,誰知道以後又會發生什麼。想要去問别人,又擔心暴露自己的秘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方言現在都沒理出頭緒來,就連今天暴露出的身法的事,方言都還沒想好怎麼去解釋。
“身法,暗夜風行好像不是身法類的功法啊。”暗夜風行并不同于一般的練功功法,而是一種輔助功法,是利用地勢、明暗、樹木、建築等等周圍環境,隐匿行蹤掩藏身形,避敵攻擊迅速遁逃的一種功法,更像是一種遁術。
方言意識到自己以前可能練錯了,又從地下盒子裡取出那張薄薄的紙絹細細研起來。
中午吃罷午飯,方言的父母突然過來了,詳細地問起上午比鬥的事情。方言自是一五一十的把比試之事前前後後都說給父母聽了,但身法的事卻想避開先不說,主要是自己沒想好怎麼說。
“這麼說來是那張猛挑釁在先,還輸給你一瓶丹藥?”林氏看着方言問道。
“是的,就在孩兒身上。”說着方言就把那瓶丹藥掏了出來。
“哼,言兒過幾日服用了就是,又不是你搶來的,而是你赢來的。”
方同小心地看了林氏一眼,有些猶豫的說道:“話是這麼說,但你與那張猛就算是結下仇了,就此把丹藥還給他也是沒用,說不定更加觸怒了他。那張猛可是張家的修仙苗子,據說有七八分把握擁有靈根,言兒今後要小心他來報複。”
“那個方晔才不是好東西,勾引外人打壓族人,若不是族長護着,就該驅逐出去。言兒也不必害怕,我方家雖比不上那張家,可他們也不敢就此明火執仗的硬來。”林氏雙手一叉,狠狠地瞪了方同一眼。
方同趕緊轉過話題,悄聲問道:“言兒你的身法是怎麼回事?我聽人說奇妙非凡,根本不是無影劍訣裡的功法,可否給為父演示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