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紫凰斬斷了縛龍索,那麼青蛟便能掙脫束縛複自由。
青蛟似乎也感受到了“妻子”的到來,顫動幅度越來越大。
白愁秋有苦難言。
兩把飛劍的威力,已經不用言語再去多做解釋,可是他已經沒有第二條縛龍索,本來按照他的計算,以縛龍索困住這把飛劍一炷香的時間,已經足夠他們三人聯手将其圍殺至死,哪裡曾想到此人還有第二把飛劍!?
他隻能眼睜睜地看着紫凰化作一道紫色劍光落在縛龍索上,與不斷震顫的青蛟裡應外合,使得這條價值千金的縛龍索寸寸碎裂。
青蛟就此脫困,再無束縛。
靈性十足的青蛟極為震怒,顫鳴不止,渴飲鮮皿。
随着主人李玄都的一念而動,青蛟化作一道讓人倍感觸目驚心的青色長虹劍光,直刺辜奉仙,将這位用出蒼鷹變的武夫向後逼退。
紫鸾沒有青鸾那般暴躁掠長虹,而是忽隐忽現,飄忽不定,如一尾在蓮塘荷葉間暢遊的錦鯉,穿梭于一衆木人之間。
片刻之後,這些木人的動作全部戛然而止,皆是被一劍刺穿眉心,其眉心位的一點靈光消失不見之後,身上刻畫的符篆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消弭,最終化作一堆枯木,再不見半分靈異之處。
辜奉仙身形飄忽,不斷躲避飛劍青蛟,幾次都是險象環生,身上被青蛟切割出幾道傷口,幾可見骨,狼狽不堪。
他瞥了眼不遠處正在專心馭劍的李玄都,兩人之間看似是咫尺之遙,實則卻是如隔天涯一般,已經心生退意。
白愁秋單手負于身後,掌心中有一道道筆畫浮現,按照某種特定詭異,自行蔓延,就好似有一支無形之筆在他的掌心上緩緩畫符,時隐時現。
一場本以為是十拿九穩的設局拿人,卻落到了如此這般死傷慘重的凄慘境地。
那個隻有抱丹境的年輕人,如今還是毫發無損,無疑是對他們最大的諷刺。
不過他不是那些輸了一戰便要死要活的愣頭青,此時已經不再去想勝負二字,想的是如何安然保全自身,對于他們這些常年行走在江湖上的老江湖而言,活着就是最大的道理。
他之所以沒有立刻退去,是因為還未到完全不可收拾的地步,畢竟這次圍殺的關鍵不在于他們,而在于門外那兩位先天境高手,隻要陳孤鴻能擊敗那個名叫胡良的刀客,那麼就算此人手中還有兩把飛劍,也是一個死字。
這個道理,李玄都同樣明白。
他雙袖一振,飛劍紫凰驟然掠向辜奉仙,而正在追殺辜奉仙的飛劍青蛟則是急轉向白愁秋。
他顯然是不想讓兩人全都留在此地。
辜奉仙雙掌連拍,以劈空掌勁略微阻擋飛劍紫凰,同時口中高聲道:“這次是我等唐突了,還望閣下看在青鸾衛的面子上,放過我等一馬,為此我等願意奉上白銀萬兩向閣下賠罪,若是閣下還有其他吩咐,我等也同樣願意照辦。”
早已不是第一天行走江湖的李玄都對此置若罔聞,隻是專心駕馭飛劍。
辜奉仙也是個果決之人,他一直都在留意李玄都的臉色,見他無動于衷,立刻有了決斷,拼得被紫凰刺穿小腹,身後的青色雙翼扇動,整個人撞破牆壁,向外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