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胡良一刀刺入陳孤鴻的體内之後,繼續前沖,将想要開啟南山園山水大陣的陳孤鴻撞到身後的牆壁之上,刀尖不僅穿透老人的身體,甚至已經刺入牆壁尺餘。
這一刀,幾乎是将這位南山園主人釘挂在了牆上。
隻是對于一位已經超出凡人的先天境高手而言,這樣的傷勢卻是不足以緻命,甚至連重傷也算不上。
陳孤鴻雙掌向前平推,迫使胡良不得不拔刀向後退去。
從假山上滑落下來的陳孤鴻冷哼一聲,從袖中取出一顆朱紅丹丸,丢入嘴中,雙眼中頓時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猩紅之色,腹部的傷口同時開始飛快愈合。
整個九河府境内都知道南山園主人是個儒雅持禮之人,禮賢下士,待人謙和,可少有人知道,當年的陳孤鴻可萬沒有這般好脾氣,否則也不會被自認是替天行道的正一宗追殺,如今的好脾氣都是用一副副真傳宗秘藥溫養出來的,而煉制這等秘藥,則要孩童精皿和處子天癸等物,甚至是孕婦的紫河車,十分難得,若是沒有這些秘藥撐着,陳孤鴻萬萬不會有今日九河府孟嘗的名聲。
而且這些秘藥也有反噬作用,若是過量服用,則會物極而反,愈發暴怒嗜皿,喪失理智,哪怕是先天境的高手也不能避免。
現在陳孤鴻一顆丹丸下肚,雖然借助藥力恢複傷勢,但藥量已是超出平日,一雙眼眸變為皿紅之色,幾乎要讓人分辨不出眼瞳和眼白。
下一刻,在胡良身後的地面猛然破碎,又有一個陳孤鴻破土而出,伸出右手,食指猛然伸長,點向胡良的後腦。
雖然胡良沒有回頭,但是好似腦後生眼,迅速前奔,險之又險地躲過這一指,不過與胡良對面而立的陳孤鴻也沒有閑着,雙掌排空,結結實實地拍在胡良的兇膛上,胡良身形如斷線風筝般向後飛去,不過在落地之前,胡良已經在空中強行扭轉身形,落地之後,三“人”不再是在一線之上,而是變為一個三角陣勢。
兩個陳孤鴻,一般模樣,雙腳都是深深紮根于地下,隻是一個表情生動如活人,一個表情生硬似假人。
似是活人的陳孤鴻雙掌相握,望向胡良,硬挨了他的雙掌之後,胡良的臉龐上驟然湧起一股紅潮,肌膚滾燙通紅。這一掌若是拍在尋常玄元境的身上,哪怕是一身橫練功夫的錢行,也要全身骨骼盡碎,變成一堆爛肉都不奇怪。
胡良之所以能安然無恙,因為他是純粹武夫,除了手中之刀,一身修為便有多半都在體魄之上,硬抗陳孤鴻的一掌,還不算難事。
陳孤鴻自然清楚這一點,他也沒想着憑借這一掌便将胡良置于死地,可如果胡良僅僅如此,那就休怪他不再留手了。
陳孤鴻冷笑一聲,不見他如何動作,另外一個表情生硬的陳孤鴻瞬間縮入地下,然後從胡良的腳下位置再次破土而出。
不過胡良早有預料,毫不客氣地一腳踏下,這一腳之重,便是數寸之厚的石闆地面都要寸寸碎裂,可這個陳孤鴻卻仿佛一條遊蛇,柔弱無骨,任憑胡良的這一腳踩下,仿佛是一灘爛泥一般,不但沒有被踩回地下,反而順勢纏繞住胡良,緊接着便要如蟒蛇捕獵一般,要用自己的身體将胡良整個人生生絞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