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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真微微笑了笑,示意含笑起身。含笑心情忐忑的站到慈真身旁,既驚且喜。喜的是能再入峨眉,重歸慈真門下;驚的是慈靜、慈航二人之死,還不知慈真要如何解決呢?瞧着慈真悲憫平靜的面容,含笑心卻定了下來:“師父她老人家定會為我主持公道的。師叔的冤仇最終也會水落石出的!”
慈真攜着含笑之手,對衆人道:“如此很好!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我便宣布:‘張含笑重歸我門下,添為峨眉第二十三代弟子。’”她的聲音平和悠遠,清晰的傳進了每一人耳中。含笑驚喜交加,忙跪了下來,結實的叩了九個響頭,光潔雪白的額頭都略顯紅印了。
慈真歎息一聲,也不讓含笑起身,隻細心的幫含笑拂去額上細微的塵屑。她撫了撫含笑額上的紅印,溫和道:“癡兒,便是行禮也不須如此用力呵!禮敬尊師之心放在心上就好,外在表相如何,卻是次要了。”她停了停,又低歎一聲,瞧着遠方,怔怔出神。良久,她才悠悠道:“我一直都想讓你重歸峨眉派!今日到此,本是為了他事,你既已在此,倒省了我許多工夫。”
沒有慈真允許,含笑不敢起身。她直身跪着,道:“師恩深重,弟子無日敢忘!”慈真拍拍含笑,便陷入了沉思。她眼皮低垂,神情很是平靜,但淡灰色的雙眉卻不住的抖動着,似乎想做什麼難以抉擇的決定,心中掙紮不休。衆人都屏住了呼吸,慈觀也感覺到了異樣,仿佛事情又一次偏離了她的方向。
慈真猛地睜開雙眼,顯是已有了決斷。她轉了轉拇指上套着的黑鐵指環,對含笑道:“為師如今有一件難事,你可願代為師完成?”含笑堅定道:“師父,但有所命,弟子定當竭盡所能,完成使命!”
慈真微笑道:“傻孩子,不要答應得太快!這件事情需要花你一輩子去完成,其中艱難苦楚之處,隻怕是現下的你無法理解的。若是你現在答應,日後卻後悔了,為師如何能放心?”含笑遲疑了一會,終于神情堅決道:“隻要師父吩咐,弟子決不後悔!”
慈真淡淡一笑,道:“如此便好!”她緩緩取下拇指上的黑鐵指環,閉目沉思了半晌,終于神情莊重,肅然無比道:“峨眉派第二十二代弟子并掌門慈真容禀,弟子掌理峨眉派以來,碌碌無為,實對峨眉毫無建樹,愧對峨眉列祖列宗,特此傳位于弟子。峨眉派第二十三代弟子張含笑聽令:自今日起,你便為峨眉派第二十三代掌門。日後整頓門戶,将峨眉發揚光大,實是任重而道遠。張含笑,接掌門玄鐵指環!”
衆人俱是目瞪口呆,身子都如定住了一般。含笑仰臉呆呆望着慈真,身子瑟瑟的抖了起來,卻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了。慈真滿臉森然的瞪着含笑,冷冷道:“趕快接令!”含笑身子劇震,腦子裡一片空白,手卻是下意識的伸了出來。眼看那冰冷漆黑的指環便要套進了她白嫩纖細的拇指,一旦套進去,新的峨眉掌門便要誕生了。
“不行!”“不要接!”兩聲大喝同時響起。隻見一道身影幻影般的掠了出來,來到了含笑身邊,卻是仕進。另一出聲之人卻是慈觀。聞得仕進聲音,含笑蓦地回過神來,手也倏地縮了回來。慈觀滿心焦慮,想着阻止慈真傳位于含笑,但瞧到半路沖出來的仕進,也不禁楞住了。
仕進緊盯着含笑,急聲道:“笑兒,這峨眉掌門,你是當不得的!”含笑凝視着仕進,瞧到他眼神中的焦急與恐慌,心中忍不住甜絲絲的,于是微微點了點頭。仕進看到慈真要傳位給含笑,想到峨眉掌門俱是青燈古佛一輩子,情急之下也不細想,便沖了出來,但一看到含笑深情款款的眼睛,他的心馬上定了下來,人也鎮定下來。
慈真臉色鐵青,盯着仕進,沉聲道:“閣下是誰?為何要破壞貧尼傳位繼任此等大事?”仕進沉吟半晌,終于毅然道:“慈真師太,并非在下破壞師太傳位大事,實在是另有他因,所以在下才不得不出此下策,驚擾了師太。聞說峨眉掌門從不論婚嫁之事,張姑娘已與在下締結三生之約,信誓旦旦,言猶在耳,她實已是在下未過門的妻子,委實不能接任峨眉派掌門!尚請師太見諒!”他一口氣将話蹦了出來,白淨的臉上湧現淡淡的皿紅之色。
聽到仕進當衆說出兩人關系,含笑又羞又喜,臉刷的一下通紅一片,頭也緩緩的垂了下去,不敢再看旁人。慈真一怔,神情緩和下來。她端詳了仕進許久,這才低聲問含笑道:“含笑,他說的可是實情?”含笑羞赧不已,好一會兒,才輕輕的點了點頭。
“确是氣度不凡!嘿,孩子,這有什麼好害羞的?可惜峨眉派……唉!”慈真長歎一聲,神情很是落寞。含笑終于克服了羞澀,慢慢擡起頭來,但臉蛋還是紅撲撲的,甚是好看。仕進凝視着她,竟不由得癡了。
瞧到仕進異樣的眼神,含笑臉上本來漸漸消退的紅暈倏地又湧了上來。她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勇敢的對上了仕進的眼睛,眼波蕩漾間,無盡的柔情俱在無言之中。良久,含笑才回過神來。她瞥了慈真一眼,瞧到慈真那傷感失落的神情,她忍不住心生歉然,嗫嚅道:“師父,弟子……弟子,除了此事,弟子願意答應師父任何吩咐!”
慈觀大步沖到慈真跟前,大聲道:“掌門師姐,你是不是瘋了?為何要将掌門之位傳給她?莫非慈航、慈靜兩位師妹的仇便不報了?”她素來尊敬慈真,說話從不敢大聲大氣的,但此時委實是氣瘋了,當下大聲吼了出來。
慈真瞄了慈觀一眼,淡淡道:“此事稍後再提,我自會給衆弟子一個交代!”慈觀登時噎住,為慈真威嚴所懾,不敢再言。慈真轉眼望着含笑,滿是憐惜與為難。沉默了約莫一盞茶工夫,她終于道:“孩子,我們峨眉派正處于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一旦不慎,便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你難道便不再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