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鈞俯瞰人世,看着一個個在他眼中如蝼蟻的家夥們,奮起抵抗,他眼中既是嘲諷,又是不解。
“為何你們總喜歡做些螳臂當車的事情呢?這麼多年來,死了那麼多人,都想攔我出世,可結果又如何?還不是被我等到今天?”
陳立看着他,平靜開口道:“因為你從來沒想過,要給衆生一條生路,故而我等隻能一搏。”
“這樣麼?”
鴻鈞聞言,微微一笑,随即點頭,“倒也是,自當初盤古将我封印在天外天,我就已經下定決心,要叫他開辟的天地無一生靈,的确,我是從沒打算給你們生路。”
“畢竟在我的道裡,什麼都不缺,獨獨就缺一個,生!”
“那倒巧了。”
陳立莞爾一笑,随即緩緩眯起雙眼,輕聲道:“剛好在我的道裡,什麼都沒有,獨獨就有一個生!”
聞聽此言,鴻鈞眉頭不由微微一皺,“你此話何意?”
“你說呢?”
鴻鈞當即掐動手指,想要推測眼前猴子來源,但陳立乃混世之猴,不在三界中,跳脫五行外,任何人都無法對他進行推演,故而鴻鈞的掐算并未成功。
不過,他也沒多大在意,淡淡說道:“少要唬我了,大道生機,早在數月前就死了,不然的話,我不會這麼輕易出世的。”
“哦。”
陳立聞言,笑了笑,“随你怎麼想,我無所謂。”
鴻鈞不再與他廢話,回頭看了一眼身後混沌之地,道:“這無盡歲月來,有很多像你這樣境界的人,進過天外天,但無一例外,都死在了那裡,而你,也不例外。”
話落,便見他一指伸出。
那一指迎風而漲,眨眼之間,已成山嶽。
陳立臉色平靜,反手一掌,此掌并非如來神掌,也不曾與鴻鈞一般使用法天象地,他隻是單純至極的以自身力量,推出一掌。
但就是這麼簡簡單單普普通通的一掌,卻叫沿途虛空如破敗老屋受了暴風肆掠一般,一一坍塌了下去。
一掌對一指。
天地并未起驚雷,耳邊也不曾有轟隆巨響。
隻是陳立與鴻鈞所處虛空,都成了一片外人看不見的混沌。
混沌之中,依稀可見兩人身影來回沖撞,具體誰更勝一籌,外人不能得知。
這已經是當世展現在世人面前的,第三次超凡入聖境界的大戰。
第一次,是化身祖龍的孫悟空,與身懷不死心的蚩尤。
第二次,是破而後立的二郎真君,與主導三界的玉皇大帝。
而這第三次,則是數年前打個妖怪都要費許多力氣的取經妖猴,與一個從天外天中走出來的不知名老頭。
但就算世人再沒眼力,也能感覺得到,這一戰的恐怖程度,已經超過了先前兩戰!
虛空在不斷塌陷,混沌在不斷滋生。
陳立龍騰虎躍,不斷的進攻,每一次出手,都是讓世人驚駭的大神通。
反觀鴻鈞,卻好似一顆老松,他就靜靜站在那裡,不動如山,任你千般神通萬般法術,他也皆以一手破之。
三昧真火化作奔騰巨龍,自陳立口中湧出,攜帶着焚盡一切的炙熱火焰,朝不動如山的鴻鈞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