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連環将落花幾人帶回了武陵山草屋中。
将暈倒的落花放在床上,水連環瞅了一眼有些狼狽的粟烈和流火,問道:“你們二人還撐得住嗎?”
粟烈道:“先救公子,我們還撐得住。”這兩人被帶回蘇州城後,也受到了百般折磨,憑着堅定的毅力支撐到現在,也是不容易。
“過來搭把手。”水連環瞧着落花身上無數的傷口,鼻子一酸,有些心疼,忍住因害怕而有些顫抖的手,開始處理傷口。肩頭所中這一槍,因怕失皿過多,所以槍尖一直沒有拔。流火将槍尖báchūlái時,強烈的疼痛驚醒了落花,他一聲驚呼之後再次暈了過去。
“還好。”用紗布止住肩頭的皿,水連環輕呼一口氣:“他縱然已經沒有力氣再戰鬥了,但被攻擊時,依然本能地選擇了避開自己的要害。”經曆了那多場的生死戰鬥,他已經積累了無數活命的經驗。
粟烈和流火的心,最初一直懸着,聞言都松了一口氣。落花是為他二人而戰鬥,這一身傷也是為他們拼命的代價,這份義氣恩情,他們沒齒難忘。瞧着水連環認真地處理着落花身上的傷口,兩人站在一旁靜靜地看着,絲毫也不敢打擾。
時間過了很久,屋裡靜悄悄的,隻能聽見水連環手中傳來的聲音和落花時不時的痛哼聲。這時,茅屋外的樹林中,隐隐傳來了一聲鳥鳴,獨特的鳥叫聲讓粟烈不禁豎起耳朵聆聽了許久。直到鳥叫聲緩緩消失,粟烈扭頭看了流火一眼,似是在傳達什麼信息。兩人瞧見水連環已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便開口道:“姑娘,你先照顧公子,我們去換身衣服。”兩人對望一眼,在水連環點頭之後一起離開了。
武陵山,半山峰。
神無赦一襲白衣立于山峰之上,黑發盈耳,羽衣飛揚,滿山雲霧缭繞,難掩其清冷風采。片刻後,粟烈和流火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來到山峰下,齊齊半跪于地,行禮,“參見閣主。”
神無赦待二人起身後,緩緩開口:“這次辛苦你們了,傷怎麼樣了?”
粟烈回道:“讓閣主擔心了,我二人并無大礙。”
神無赦又問:“他呢?”
粟烈道:“他并無性命之憂,隻是傷的較重,陷入了昏迷中。因為都是皮外傷,所以可能需要很長的時間去療養身體。”
神無赦微微動容,從袖中掏出一個藥瓶,抛給粟烈,道:“這是玉骨容顔膏,可以快速的恢複傷口,對他或許有幫助。”
流火有些驚訝,“閣主,你怎麼會有這個?”天涯閣的寶貝有很多,一直都是他在管理,各式各樣的他都能倒背如流,這突然多出來的玉骨容顔膏是哪裡來的?
神無赦淡淡道:“天道給我的,似乎是那個毒女之前給他的,已經試過效果了,大可放心使用。”
“哦?原來是那個毒女。”流火想了想,又問:“那這個可以治公子身上的毒疤嗎?”
神無赦搖頭,“它并沒有解毒的效果,對毒疤是不起作用的,隻能治療利器所傷的傷口。不過”她看向遠方,緩緩道:“有小神醫在,他身上的毒疤總歸是有辦法除掉的,你們不必操心。”
粟烈将藥收進懷中,道:“多謝閣主,我們會好好照顧公子的。”
神無赦盯着兩人瞧了一下,忽然問道:“此次你們與夜未央的人交手了?他可有看出什麼?”
流火道:“與冉必之交手時,夜未央和少主并不在場,其他人又沒有見過我們,應當沒有看出我們的來曆。”
神無赦緩緩搖頭,道:“夜未央太過機警,他見過你們,很有可能會懷疑到你們的頭上,以防萬一,你們先回來一趟。”
“是。”粟烈和流火低頭領命,“我們與小神醫打過招呼就回天涯閣。”
兩人回到草屋時,落花還沒有醒過來,水連環在屋角垂着藥草。瞧見他們從門口進來,有些詫異,問道:“咦?你們去哪了?”
粟烈和流火換好了衣服,趁水連環沒有注意就去見了神無赦,水連環還一直以為他們在屋裡呢。兩人也不好說實話,便道:“姑娘,我們在桃花林藏了一瓶藥,剛好公子可以用上。”将玉骨容顔膏遞給水連環。
水連環打開藥聞了聞,面露驚奇之色,望向二人,“你們藏的?”不待二人回答,又道:“好藥。”
“但願能夠幫到公子。”粟烈笑道。
流火瞧見水連環将藥收起,問道:“姑娘,你還真是一點防人之心也沒有,也不問問這是什麼藥。”
水連環望着二人,笑道:“且不說我聞一聞就知道這藥是什麼配方,就拿落花拿命去救你們的這份情誼,你們也不會去加害他。我相信他,自然也相信你們。”
粟烈和流火對視一笑,要不怎麼說人家是神醫呢?問道:“公子何時醒過來?”
“估計得兩三天吧。”水連環望着床上的人,一臉的憂慮。
粟烈道:“我們有事要出去幾天,這段時間要勞煩姑娘照顧公子了。”
水連環甚至都沒有問兩人去哪裡,去幹什麼,直接道:“好,江湖風波未平,你們一定要小心。”
待兩人走後,水連環在床邊坐下,牽着落花的手,喃喃道:“這兩人啊,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這藥是誰給他們的,如果不是特别精通藥理,是不可能制出這等良藥的。他們此去想必有很重要的事,我相信一定是為了你,你一定要平安地醒過來。”
粟烈和流火就這樣回到了天涯閣。
于是乎,兩日後,當夜未央和江才情一同來到天涯閣,瞧見跟在神無赦身邊毫發無傷的天命和皇極時,眼珠子都快翻起來了。“怎麼可能?竟然不是他們?”直到神無赦冷着臉要将他們趕出去時,他才回過神來,指着皇極對江才情道:“小白,去湊他!”